218、一百六十八章 懊悔与愧疚(1 / 2)

“真是没有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午后,屋子里一片静谧,橘色头发的重吾摸摸手心上的小鸟,叹口气道:“那样痛苦的事情,他一句也没有和其他人说过。甚至我们丝毫都感觉不到。”

“那是自然的。被人强·暴这种痛苦的事情,有自尊的人都不会和外人讲的。现在想来,这么多人里,唯一知道的只有佐助和他大哥了。佐助居然没有马上去找日向宁次算账,还真不是他的脾气。”

“算账又能怎么样?已经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当做没有发生呢?再说了,日向宁次明显因为某些原因,现在比我们都技高一筹。我们对他做什么都只有吃亏的份。”

“这日向宁次果真不是吃素的。真是见缝插针,半个月的时间就得了手。我们还蒙在鼓里,那时候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看来,当时我们真是被人耍得团团转。”

“喂,你们几个,这里说说就好了。可别再到外面去乱讲了。尤其别在佐助和当事人的面前提。”

水红色头发的香磷这样道,水月听完耸耸肩,扭扭脖子,道:“好啦好啦,不会说的啦。我们也不喜欢揭人家的伤疤。我们现在是一条战线上的。”

“对的,这种事情太下作了,让旁观的人也无法忍受。再说了,他曾经帮过我们,他的麻烦就是我们的麻烦,他的仇我们也应该替他报。”

这说完,香磷点点头,她回头,看见站在窗边的小樱。小樱看着心事重重。

“喂,暴力女,你也说两句啊。”

“……”

话落,小樱只是眼里黯然,随即看着窗外道:“我不晓得说什么……”

【都是因为你不珍惜佐助的感情,一直伤害他,事情才这样的。】

这些话依稀在她的耳边回响,想到这里,小樱突然什么也说不下去。她想起过去做的那些事情,对鸣人讲过的那些伤人的话,她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就是将他推到火坑里去的其中一个。

说着是同伴,她却一直只在乎这佐助,并且还毫无道理地妒忌鸣人,欺负他。过去的时间里,其实她一直都只是在对着鸣人任性和责怪而已,她也其实一直都明白,是佐助错在先,是他先冷对鸣人,离开木叶的,但是她一直没勇气去责怪喜欢的佐助,于是拿着任人欺负的好脾气的鸣人来撒气。

结果在佐助和鼬发生矛盾的时候,她还一直以为鸣人是始作俑者,妒忌地以为被两个宇智波追求的他一定从心里觉得得意。却没有想过,真心喜欢鼬的鸣人,当时不得不离开鼬,心里会是怎样一种痛苦的感觉,还有她也无法体会,鸣人在房间里惊恐地意识到宁次对自己的意图却逃不开的时候,会是怎样的绝望。

她依稀记得鸣人被带回来的时候舌头上那条深深的伤口。她知道那不是所谓的吃饭咬到的,只是因为他曾经因为耻辱而绝望地不想再活下去才造成的。

鸣人,她从来没有认真地公平地对待过他,甚至在他明明是所有朋友里最关心她的人的时候也是如此。她除了懊悔外只有愧疚,所以——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这么说着,绿色的眼睛里却蒙了一层雾气。只是她倔强地不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半分。她只是自责而内疚万分地抓紧自己的胳膊,闭起眼睛。

“喂,暴力女,你太冷血了啊。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吧?什么叫‘不知道要说什么’?”

香磷瞪着小樱如此道,而小樱转过身去,低声道:“我一直都很冷血……连我自己也是最近才知道。”

“……喂,你怎么了?”

话落,香磷疑惑地瞧着小樱的背影,还要问什么,却见她背对着自己沉默。就在这个时候,小祭突然推开门,道:“鸣人君,他……”

“他?”

小祭喘了几下,道:“他突然出现呼吸衰竭的现象,现在很危险。你们谁,看见紫菀小姐了么?”

“哈,什么?!!”

“什么叫做呼吸衰竭?”

小樱等人震惊地问,而小祭显然很担心:“医生都被我爱罗老师招去了,都说现在危险了。鼬先生让我找找紫菀小姐,看看到底研究出结果来了没有。”

“鸣人,病危了?”

“怎么会这么快的?不是才听说早上醒过来了么?”

“我也不晓得,总之要是看见紫菀小姐记得告诉我。”

“喂,小祭,喂!”

突发性呼吸衰竭,这几乎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却明明白白地发生在了鸣人的身上。氧气罩在他的口鼻上,他的眼睛闭着,沉沉睡着,正处于昏迷状态。鼬坐在床边,摸着他的头发,摸过他紧闭的眼睛,眼里带着紧紧的担忧。

“不会有事的,鸣人。”

鼬的手满怀着疼惜地抚过鸣人的脸庞,不自觉地如此自语般道。但是尽管如此说着,他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边,紧紧闭着眼,再也说不出什么。

他呆呆地坐在床边,久久地看着鸣人,握着他的手,不管谁说也不肯离开,很难平静。

他多希望他下一秒就睁开眼睛。

相册他们才刚刚看过不到十几页。才说完鼬家里的成员,说完双方记忆里的木叶,说完好像曾经在小学门口互相见过面这样有意思的事情。相册下面还有厚厚的好几页,还有更多的鼬想要和鸣人分享的故事。不再是小时候的佐助,还有鼬和他的同伴们的故事。山崎、止水、鼬的小组伙伴,还有他曾经见过的所有人,学校、公园、郊外,还有他们都去过的木叶的湖泊,包括鸣人想知道的,关于鼬的、过去鼬不敢或不愿意提起的过去。鼬还没有告诉鸣人,相册最后的几页是他和鸣人的照片,红莱镇、冰之国、风之国、铁之国,鬼之国这些他们曾经留过足迹的地方,他们曾经留过合影的地方,他都很好地保存着,他一直存放在里面,等待着将来慢慢地和鸣人一起翻阅。

鬼之国的桔梗花在流光片影间仿佛还有袅袅余香,那种悸动的心情好像还在的胸膛里跳动。只是鸣人不在,记忆的弦突然停下,鼬甚至找不到余音。没有鸣人一起翻阅的过去,现在突然变得毫无意义。

他们才尝到彼此能够安心地亲近和疼惜的爱恋的味道,他们的温存和偎依才不过几天,他们的未来还没有在彼此紧握的手里延续下去,他还没有告诉他他的存在有多重要。鸣人突然陷入昏迷,什么也听不到了。

鼬不知道此时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他只能安静地坐着等待。等待鸣人醒过来。

医生告诉他,想要在短暂的时间里看见有什么起色是不可能的。最好的情况是他的病情不会再一步恶化下去。最糟糕的情况……很难说。

鼬不想离开一步。他想,鸣人需要他在身边。因为他记得鸣人早晨醒来的时候抱着他和他说,“鼬,我有点怕,你不要走。”,记得鸣人总是在被噩梦惊醒前第一个找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这种思念紧紧地惹出他的眼泪。他的心几乎被揉碎了。

他很着急,因为鸣人昏迷了,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他对着鸣人痛苦地低声重复着,但是这种认错又显得毫无意义。鸣人不会希望他这样做,如果他还清醒的话,一定会告诉他,他不想看见他这样沮丧地道歉,这样痛苦地说对不起,这样失去所有的神采,在他的身边惶惶不安。

于是他只能握着他的手,安静地等待,等待鸣人苏醒。

佐助站在鼬的身后,也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他听医生说的鸣人的身体可能熬不过9月的话,当下就愣在了那里。

不是说鸣人一直在恢复健康么?不是说鸣人只要再过一阵子就可以痊愈么?不是说他明年一定会好么?这些鸣人告诉他的话,这些鼬默认的话,居然全部都只不过是他们编织的谎言。他还想着等处理完一切事情,和鸣人好好地解释过去的那些。就算解释不了,或者他不想解释,也至少让鸣人能够得到补偿,让他和他回到过去的状态。他不企望鼬能够将鸣人退让出来,但是至少他以为自己还有机会争取,但是现实却变成了这样,他有点出离愤怒。

“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佐助看见鼬的痛苦,但是他此时的心情一点不比他好。尤其是在他兜了个圈子却发现自己被欺骗了以后。

“你不是说他没有事情么?为什么医生又说他现在病情危急?于是你们都把我当傻子,任由你们欺骗么?”

他晓得这个时候追究这个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但是他不能就这样放过一切。鸣人戴着氧气罩,呼吸达不到正常水平,必须借助机器呼吸,他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鸣人说不想你担心。而且我也不希望知道的人太多,给他造成思想负担。”

“所以现在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是知道了,你认为我会更不担心?或者说你们认为你们的隐瞒达到了什么良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