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妙真走了,走的很干脆,毫无留恋,甚至李璮她都没有知会,一切又如往常一般,军营中只是少了一位敢对全绩刀剑相向的女将罢了。
冬日一逝,初春风润,却未顾北地,甘陕向西,寒凛仍在。
二月初四,雪消。对宋、金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蒙古在冬日休战之时做好了万全准备,粮草补给已达充余,战事一月内无后顾之忧。
初五,刘黑马率三万大军攻打河中城府,一日未果。
同日,重喜也领军袭扰解县,蒲阿严阵以待,重喜未讨到便宜。
开局受阻让窝阔台心急气恼,遂有者谏言掘地道暗攻,之后窝阔台急调数千甲士掘地道,不及五日便达河中府内城。
是夜,刘黑马举兵入地道夜袭,杀开瓮城,大开外城门,蒙古军终得以攻入河中府。
但完颜合达并不打算放弃河中府,因为他明白河中一失,金朝在河水以北彻底失去立足之地,河关防御瓦解,金朝就只有崤函一险,届时蒙古沿河水薄弱处突进南京路,金国危矣。
继,蒙金两军在河中府城展开了尤为惨烈的巷战,战事持续了七天,金兵伤亡两万余,蒙军也伤亡过万。
二月十二,完颜合达见蒙军攻势仍强,且连日火情已将金兵逼的无立锥之地,故而完颜合达无奈下令大军撤往阌乡,窝阔台终是啃下了这根硬骨头。
河中府全面失守,解县蒲阿成了关北孤军,很快也因士气影响败在了重喜手中,解州自破,蒲阿逃往陕州。
至此金朝实际控制的国土缩减到南京一路,几十万大军皆似丧门之犬,士气一路跌到谷底,更有甚者传出亡国之音。
时金帝更是焦急如焚,连连向宋官家求援,就连南防宋人的武仙军团也调往了孟州方向,金人对大宋呈现完全不设防状态,当然金帝对大宋官家的讨好一直没停过,金银瓷器、布匹林罗乃至公主美眷,但凡与战事无关又颇具价值的东西一股脑的往临安皇宫送,只求大宋官家能再出兵缓解金朝的压力。而赵官家也是来者不拒,口头上满满应承,但实际作为寥寥,金使几次三番入宫,得到的回复也是积极筹措,似如泥牛入海。
三月初,速不台聚结重兵攻打新平城,此次速不台也得到了拖雷的允准,又架了两百余门石炮,炮轰新平城,巨石横飞的阵仗让城上守卫也颇为无奈,只得先行躲避无差别的群攻。
一轮石炮下来方见威力,新平城北墙已被砸的满目疮痍,靠近城墙的内街房屋也多处损毁,人力在此间场景中显的渺小无助。
随后蒙军大举攻城,城门被木锥轻松撞塌,蒙军涌入城中与宋军强战,不消两个时辰,城门处尸体堆积如山,那些未能用在守城的火器,全用在了城门处,那怕马儿也被炸的四分五裂。
翌日,新平告破,宋军退往凤翔府,拖雷的计策第一步达成,而这个时间比拖雷预计的晚了整整半年,原本他此时应已到汉中绕道荆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