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朝雾都没觉得不对劲，毕竟平时都是这样相处的。</P>

直到凌霄打水给他洗脚。</P>

少年慢半拍感受到对面俩人脸上的惊诧神色。</P>

他抿了抿嘴巴，把凌霄手里的盆接过来，声音微不可闻。</P>

“我、自己洗……”</P>

凌霄蹲下身，扭头望向旁边那两个闪闪发光的电灯泡。</P>

吴小芳惊讶到说不出话。</P>

这个年纪哪还会有表哥帮忙洗脚的，凌霄平时也太过于溺爱朝雾了。</P>

她瞥见自家弟弟淡定的样子，仿佛不是第一次看见似的。</P>

恍恍惚惚意识到自己或许从头到尾都猜错了。</P>

凌霄和朝雾根本就不是什么表兄弟的关系。</P>

她想起来还没毕业时。</P>

班上女生会传着看的小说，里面就有什么耽i美情节，0和1的，说的就是俩男生谈恋爱。</P>

她没见过也不信。</P>

现在摸不透凌霄的想法，但还是有些尴尬。</P>

“我，突然想起来还得备课，就先走了。”</P>

吴小芳揪着她弟弟的耳朵。</P>

“你也别在这里添乱，昨天让你练的字帖还没写完呢。”</P>

可她眼里的意思是“等回家老娘再收拾你！”</P>

吴跃嗓门响亮，极具辨识度。</P>

“哎呦我错了姐，亲姐姐……”</P>

俩人渐行渐远。</P>

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P>

凌霄继续变身田螺哥哥，他单膝蹲下，褪去少年的鞋袜。</P>

捧住少年的脚放在盆里。</P>

脚趾蜷起来，温水浸泡下渐渐透粉，很白。</P>

在村里那么久也没晒黑，和男人的蜜色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P>

朝雾靠在椅子上，继续看绘本。</P>

他不看文字，而是挑有趣的图画，像小孩一样单纯。</P>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P>

凌霄帮他擦干脚，抱起来回屋。</P>

放下蚊帐，从身后搂住。</P>

被子上的皂角味和少年自身的甜香融合，很好闻，沁人心脾。</P>

半夜。</P>

凌霄从床上下来，他拿出针线盒，借着月光，笨拙地勾着什么东西。</P>

在镇上的时候，朝雾去试衣服了。</P>

凌霄问了服装店的老板娘，七夕要送什么礼物比较合适，老板娘看出来他估计没谈过恋爱。</P>

就笑着告诉他，“大部分人都是送玫瑰，街上到处都有卖的，不愁买不到，真花七八块钱一朵。”</P>

但天气干燥，放不了多久就会枯萎招虫子。</P>

“你浪费钱还不如带对象去吃顿大餐。”</P>

老板娘正在织毛衣，转而又告诉凌霄。</P>

“要不然你亲手做呗，我可以教你。”</P>

新鲜的玫瑰存放不住，针织的可以放几十年都不会坏。</P>

于是他傻乎乎交了五十块的课程费，老板娘还笑着送了他一个工具包。</P>

凌霄忙活了一阵，勾得一塌糊涂，重新塞进最下面的那层抽屉。</P>

里面已经有满满当当的“废弃品”。</P>

凌霄身强体壮，可以下地做农活也可以打猎，唯独这种精细的手工艺品让他绞尽脑汁。</P>

回头瞧，少年睡得很熟，兴许是热了把被子踢到床尾。</P>

莹白的小肚皮露在外面。</P>

凌霄走过去俯身亲了一下，把朝雾的衣服拉下来遮住。</P>

他又重新拆了一袋新的毛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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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的蝉鸣伴随着整个夏天，叫得不会停歇。</P>

田里面的村民顶着大太阳在掰苞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