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治者》作者:[美] 范·沃格特(2 / 2)

出租飞机发动了。拉什脸色严峻地看着它上了跑道。飞机突然一个加速,飞离了地面。

从尾喷口发出的轰隆声震耳欲聋,因为消声器半开着。最后它们关上了,轰隆声便消失了,现在只有一阵轻轻的嗡嗡声。

十精十神病学家从前舷窗向外边投去一瞥,望见远处矗十立着的十六层高的万国医院大楼。即使按照市区速度,五分钟以后,他们也会到达那儿。

五分钟!拉什回想起自己刚才做过的事,不禁起了一阵寒噤。他登上这架飞机时,已经知道那个驾驶员是秘密集十十团十十的成员。当然,他可以去袭击那个人。不过那个人块头太大……太大了,而且他很警觉.身十体又是那样结实有力。他失望地埋怨自己为什么不锻炼身十体!他本能地把手放进空衣袋里去寻找可以打人用的器物。可是连一件可以派用处的东西也找不到。

他只有三分钟时间了。

时间一秒钟一秒钟地过去,他全身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只有—个办法:进攻。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正遭受着拳打脚踢,他想象着自己被打伤的头部,靠在仪表板上,额顶满是血疱、伤口、双眼也被打瞎……他曾经护理过那些受到袭击而受伤的人。他唯一感到骄傲的是那些伤者死者的惨象丝毫没有影响他失望之下进攻的打算。

但是他必须有一件武器,一件比他的拳头更坚十硬的东西。他的视线落在赛吉尔小十姐的手提包上。

他低声问她,心中产生了一丝希望:“这里面有什么?你包中有什么重一点和实心的东西。”

他的声音极轻,可是他却觉得好象打雷那样响,驾驶员一定听到了,他向后视镜上看了一眼,心里就感到踏实了。从看得见的那一部分脸庞看来,那个人从容地呼吸着,身十体稍微有点紧张,但看来不是慌乱的迹象。

赛吉尔小十姐回答:“我皮包里什么也没有,就是一本记事本,和几样不值钱的东西。你问这干什么?有什么事?我想问你打电话的事……”

她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的东西。自然,只有象拉什那样受过训练的人,才能了解真情。

他从赛吉尔小十姐手中拿过皮包。

这包里有一本记事本,两只放零钱的钱袋,—面镜子,一盒胭脂,几管唇膏,还有粉盒子和其它妇女用品。这些物品都是用不能燃十烧的镁合金制成的,光亮刺眼,每一件的重量不超过一百克。这只手提包上装有十精十雕细刻的木搭扣,加上里面乱七八糟的物件,大概有一公斤多点,不会超过太多。一公斤多一点……

他不禁踌躇不决。现在他看见飞机开始下降,一大片闪闪发光的屋顶在拉计眼前出现。他再没有时间去考虑这只仅一公斤多点的拉绒皮包能否把人打昏的问题了。他抓住皮包,把搭扣扣住,跳向前去用它打击驾驶员的头部。

他打了又打,在模模糊糊之中,略带惊异地感觉到,恐惧使他变得残酷无情。

驾驶员的头耷十拉在一边,身十体瘫倒在座位上。

拉什呆呆地凝视着那个蜷曲着的失去知觉的躯体。他一言不发,把皮包还给赛吉尔小十姐。他看了看她茫然若失的脸,动手把驾驶员拖到后面去。他拉了几次,没有拉动:他的胳膊软十绵绵的。他感觉到自己竟象一根稻草那样软弱无力。

他发现那个医院耀眼的平顶在他们身后渐渐远去。他把加速杆推到底,飞机猛地一跳快速向前飞去。他经受不住猛烈的震动,倒在赛吉尔小十姐身旁的座位上。过了好一会,才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们得救了!

他兴奋地您,现在的问题只是把这个驾驶员甩掉,用最快的速度向东方飞去。

赛吉尔小十姐轻轻地说道:“他醒过来了。”

“把你的皮包递给我,再帮我一把。”

一分钟以后,驾驶员粗十大的躯体已经被移到后舱。拉什坐在驾驶台前,从架子上拿出一副降落伞。他把驾驶员推出舱外,拉开降落伞上的保险扣绳子。他双眼注视着白色的降落伞在天空中象钟摆那样摇晃着悠悠下降,然后,他的脚把极其灵敏的加速器踏板踩到底。

他转过身来向赛吉尔小十姐笑笑,但是他的笑容马上消失了。

那位姑十娘十正注视着后视镜。她一定注意到他的眼光了,因为她微微颤十动了一下,眼光直盯着拉计的双目:“人家在追捕我们,”她声音哽塞地说,“看起来,这些人象是警察局的或者是什么别的人,你认为是……”

拉什痛苦地想道,这用不着看就知道是些什么人。

他无可奈何地注视着那些飞机。一共有七架,都是黑色的细长机身,机翼短而后掠。这是些最新型的、速度最快的警察局巡逻机。然而他却不大相信这是真正的警察局飞机。他突然下了一个决心,把短波发射机的插头插上了。那些吊儿郎当的出租飞机的司机谈到这些设备时,常常说:“我宁愿靠在舷窗上用嘴喊。”

拉什想起这个,不禁忧郁地微笑了一下。他在话筒中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在仪表盘的荧光屏上:出现一个年烃人的面孔,他说道:“原来是你!”

拉什反问道:“你们知道吗,我以国会的名义并代表美国总统办事?”

那个陌生人冷淡地回答:

“我们既不承认国会也不认识总统。你最好立即投降。”

拉什不作声。他越来越感到惊愕。这个小伙子外表看来象美国人,他的声音,他的语调是这样平淡,因而他说出的话就象几年前非常流行的《此事不会发生》这出剧中的对白。他过去想过的一个问题,现在又提出来了,而且更迫切,更令人不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过去他所得到的一些片断解释,即这是一些以世界统治者自诩的人,现在看来是不符合事实的。因为没有哪一个美国人会宣誓忠于这样一个集十十团十十的,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没有哪一个美国人会这样干的,这是不可想象的。一定有另外的解释,一定有某种比这更严重、更危险的事情!即令他们把他抓住,使用各种方法,弄清楚他所掌握的情况,然后把他杀死,这也不能阻止C·I·S·A对医院产生怀疑。他的报告今晚一定会送到上级手中。看这个十三人集十十团十十能指望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拉什关掉通话器。那个年轻匪徒的头像从屏幕上消失了。拉什把电话机插头接上。拨了一个号码。这个号码是他在餐厅吃饭时已经拨过一次的,是调查十陰十谋颠覆活动小组委员会(C·I·S·A)的电话号码。

当高特雷德的面孔出现在电视屏上时,拉什并不十分惊奇。

那个反叛分子用彬彬有礼的语调说:“拉什博士,你在对抗整个组织。空中出租飞机和警察局巡逻机上的无线电话不再和它们的总部联系了。它们和我们城市的自动中心接通了。暂时说来,也就是说,在你还有自十由的时间里,所有发往华盛顿的电讯,首先都通到我们的总部。我们放过那些无足轻重的通讯,但是对你打出的电话,当然我们每次都会切断的。过去你非常出色地活动过,但是肯定地说,你没有成功。”

拉什以冷冰冰的口吻反驳说:“我还没有输掉呢!”

他想问一问对方某些关键问题,但他抑制住了。他迟疑了片刻,就把无线电话筒挂上。

在当前的形势下,他不能指望别人会向他提供哪怕一星半点重要消息,而且这也不是听取那些废话的时刻,这些话除了麻痹他的意志外,毫无别的效果。

他眯着双眼继续观察那些追逐他的飞机。现在它们都飞近了。它们当中有两架拼命地飞过来,想赶到这架小出租飞机前面去。其它的几架也飞过来包围它。霎那间,他回想越几年前看过的一部纪录片:三架警察驾驶的飞机追捕一架飞机。它们发射十出抓钩,钩住了牵引杆(没有这种装置的飞机,驾驶员都会被罚以重金)把它迅速拖回地面。

从理论上说,一个久经训练一眼就能看穿局势的驾驶员,由于他的视觉反应比较快,采用绕着对方快速转圈这个方法,能够逃脱追捕者的魔掌。这只是理论上说说而已。在实际上,警察的装甲飞机分队只是一个劲地往前猛十冲,以致较轻的被追的飞机会撞到他们坚固的机身上坠十落下来。

然而拉什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他转向赛吉尔小组,向她喊道:“快抓紧,飞机马上就会摇晃得很厉害!我想……”

他突然住口不讲了,两眼瞪得大大的。

赛吉尔小十姐的面容改变了。她原来多情的充满十爱十慕之意的神情已经消失了。

假如他坐进她的身后,他本来可以阻止她的行动。但是现在不行啦。他若想扑过去,那一定会失败。

原来赛吉尔撩十起裙子,露出一条白得耀眼的大十腿,腿上绑着一付槍套,里面插着一支微型手十槍,这就是拉什的那支。

她拔十出槍来,指着十精十神病科医生说:

“我相信,在我们目前的处境下,我能够平安无事地去干人们指望我干的这件事。请把手举起来,博士!就这样别动,等我以后的命令。”她发出一种金属般的声音。

那个矮胖的客人挥舞着手想打断拉什的话。

“博士,等一等。我们对这件事的所有细节都很清楚,虽然由报纸发表的那份文件是经过十精十心删改的,当时那位用你自己的手十槍对着你,不许你动弹的赛吉尔小十姐,难道不就是坐在你身旁这位迷人的金发女郎吗?她是你的妻子吧?”

拉什回答道:“现在我自然一切都明白了。令人惊奇的是,我已经知道一些东西,却没有早一点猜到这点。赛吉尔小十姐对我的感情,她的十性十格,我都没有弄错。可是他们是什么时候和她接头的?这很难说,可能是先一天晚上。她接到的指示大概是叫她在最紧急时刻出来干预。我相信,一直到那会儿,她才领会了给她的指示的十精十神。不过,我在飞机上对她使用了强有力的人工控制法。她被控制住了。”

那位矮胖的客人喃喃说道:“这是用了h药。”

拉什接下去说:“最古怪的是,h药象上一世纪其它的进攻十性十手段,如潜水艇、俯冲轰炸机、X射线等一样,是在美国发明的。发现它的人利用它来探索人脑活动的秘密。而发明人的学生中,并没有一个人想到这是争夺世界霸权的一件工具。我是发明人的学生,所以我了解这药。”

另外一个人表示赞同地说:“我们是完全不同意这种想法的,而且……”

女主人把他的话打断了。她模糊地记得这个矮胖的人是一位重要人物,但是对她说来,这完全一样。本世纪最轰动的内幕新闻正在她的餐桌上发表,她高兴得要发疯了。她说:“博士,请你讲下去。”

她的嗓音尖锐得象响尾蛇的啸声。

巡逻机上的十二个人押着拉什沿着他熟悉的医院走廊向前走。他只看到了赛吉尔小十姐—次,就注意到这位姑十娘十脸上洋洋得意、自信大胆的神色已经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困惑的表情。

高特雷德在那间房子的门口等着。他嘴角上挂着微笑,侧过身点点头,一声也不响,拉计一走进室内,就转过身来,不安地注意着高特雷德的行动。高特雷德放进赛吉尔小十姐和四个警卫人员。拉什冷酷地计算着,四个人,这人数是够多的了,但是决不能让这四个人走出房间。

高特雷德大概注意到拉什紧张的神色,因为他关上房门后,说道:

“他们在这里,不过是为了防止你不老实。我们不希望发生令人不偷快的事情,但是……(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为了应付偶然的事件,我们采取了这些措施,至于赛吉尔小十姐……”

他看看那位女郎。

“h药的效用会随时停止。因此请你把手十槍十交十给我,小十姐……好!谢谢!”

他再次凝视着拉什说:“博士,你当然清楚,h药并不具有永久的效力。第一服的剂量必须很大,而且应该在监督下使用。以后只要用很稀的溶液就可以维持大脑的驯服状态。我们自然使用城市里的自来水来作媒介,可是太稀的溶液,是不会对人发生作用的,不管是什么人。从某些方面来看,这是令人遗憾的。但如果增加浓度,对已经被控制的人们来说,会产生灾难十性十的后果。至于我们的一般命令,它们是通过公共通迅系统发布的。现在一切事情都清楚了吗?”

不,没有都弄消楚。拉什感到心里一冷。他严峻地板着脸,一种坚定的想法使他激动起来。这些魔鬼般的恶棍,竟使用这样的毒药,随意残害人,简直令人无法相信。十精十神病医生经过一番巨大的努力,才恢复了冷静。还有相当多的细节,都是关键十性十的,他必须把它们弄清楚。尽管保持冷静要作出巨大的努力,但是冷静还是绝对必要的。

拉什转过脸去背向着高特雷德,用双眼打量那十二个人。他们每个人坐在一张办公桌前。这些桌子在房间的一端,排成一行。他不由自主地看着那件武器的发射管,它放在第六张桌子与第七张桌子之间。拉什看清楚后,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原来这不是一支槍,而是一根形状复杂的电极棒。它安装在一只金属托架上,下面是闪闪发光的活动底座。有几股电缆埋在地板上。

当拉什认出这台他在某处已经看到过的机器时,他低声咕噜了几声。那是在一家大商业公司的实验室中,美国的研研究人员为了原子研究而使用的装置。他小心翼翼地走远一些,避开直接对准他的武器,仔细地观察那些想当世界主人的人。

当他在研究电极棒时,那些人一直在监视着他。有的带着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气,有的却流露出强烈的好奇心。拉什现在开始很用心地观察这些入。上午,他朝这些人很快地瞥过一眼。但现在有些不同的情况引起了他的注意。首先这些人中的德国人数目比他想象的要少,只有三个。其他四个他错认为德国人的人,实际上一个是波兰人,一个是法国人,这个人身材特别高,一个是西班牙犹太人,一个是英国人。余下的五个人中,有两个大概是法国人,一个毫无疑问是英国人,还有一个个子高大的俄罗斯人。确实,这些人明显地不是国家主义者,不忠于任何一个因家。至于高特雷德,拉什已得出结论:他是美国人。

是那个希腊人首先打破沉默,他以极低沉的语调说道:“给这俘虏注射h药针剂。最重要的是要他今晚向华盛顿写出一份经过我们仔细删改过的报告。”

拉什预料人们会对他注射h药,但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他必须再了解一些情况才好。他张开嘴,想多少说些什么,只要能带来某些他渴望知道的细节就行。

然而在他讲话之前,高特雷德的声音就在他身后洪亮地响起来了:“别忙,迈克尔——个吃过h药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人,应该预先意识到他自己的无能为力。我们已经向拉什博士表明他不可能从我们手中逃出去。绝对不可能。事情大概弄得很糟。但是别忘了跟我们打十交十道的是一个十精十神病科专家,因而……”

高特雷德为了使这些话产生最大的效果,停了停。

高特雷德嘴上接着带有挖苦意味的微笑,走到拉什面前,接下去说:“博士,我要向你介绍一下你所遇到的对手的情况。我们是一个古老十十团十十体的成员。我们这个十十团十十体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三千四百一十七年。当它的一个成员死亡后,其他的成员经过深思熟虑,再选出一个人来接替他。我们高瞻远瞩,把活动安排得这样合理,以致我们这个十十团十十体的存在极少引起别人的猜疑。即使偶尔有之,也从来没有人真正相信过。在过去的六个世纪中,至少有十一二个皇帝参加过我们的组织。

“直到最近一个时期为止,欧洲任何一场战争,如果没有我们的支持,都是打不成的。拿破仑是一个到处篡权窃国的人,但是他的好运不长。对他的倒台,英国人是有贡献的。

“很多代以来,我们就想把英国置于我们的控制之下,这是我们犯下的一个巨大错误。以往,我们没有重视英国,我们过低地估计了它的能力。我们所有的麻烦都是由这种根本十性十的判断错误所引起的。大不列颠独立以后所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诞生了一个美国。同样一件事也是确实存在,但方式更为间接——我高兴的话,可以把演变到目前状况的每一个历史阶段的内容描绘终你听——这就是苏维埃俄国的出现。自然,英国本来会成为一个弱国的,我这是指最近的过去。美国曾两次赞同我们促使英国墨守规矩的意图。而在我们看来。首先必须从根本上把美国引上永远中立的道路。

“我们到美国来集中并非没有遇到大的困难。我们不得不用办医院的办法去避开这项奇怪的移民法律的束缚。依靠这个医院的掩护,我们逐步地控制了这个城市。这事做起来并非一帆风顺,但目前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今天是我们确定的进攻日期。以后你回到华盛顿,你就是我们的密使和仆人。我们估计你能和最高级的人物接触,因此规定你给几百个政界要人注射h药。美国从此以后就不会阻碍我们事业的发展了。”

高特雷德刚才越说声音越响,现在却低沉下来:“现在当你还能独立思考的时候,你还有什么要说?”

要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可不是易事。为什么?因为拉什气愤极了,喉咙埂塞住说不出话来。对这个十十团十十体的介绍是完全冷静地进行的。而被介绍的这个十十团十十体却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把全体百姓当作小卒子看待。在以权力为赌注的棋局中,一个十十团十十体的成员在想到亿万人在他们的权力角逐中沦为十奴十隶时,竟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心中毫不感到内疚。要描写这些人的凶残,语言是根本不够用的。此外对拉什来说,只有一件事是真正重要的:高特雷德说的是不是真情?

医生非常十精十确地回顾了他的对话人在讲话时表情的变化。当高特雷德扮演他参观医院的陪同那个角色时,拉什已经受了一次骗,他不应该重蹈覆辙。

要想分析一个人身十体反应出的细微变化,主要的一点,就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忽略一个基本器官的反应。人的年龄越大,就越容易辨认出来,因为血管显露在鼻子、面额以及身十体各部分的表面。血管中流通的血液是最富有表现力的。肌肉虽说有时绷紧,有时松十弛,但只不过是不同程度的颤十动而巴,而血液却是能作出成上万种觉察不出来的变化的流体。有二十几根分十泌腺把它们分十泌十出的液体输送到血管里,使每一种感情,每一次思维都得到平衡。静脉的收缩,动脉的扩张,难以看见的血管的膨十胀、变换颜色,所有这些变动总有一种原因。

那些象拉什这样能够把原因和结果联系起来的人,完全能够一眼就看出别人的思想。

不过毫无疑问,高特雷德没有说谎,事实跟他所猜测的情况是一致的。

此外拉什需要知道是哪一张台子控制着电极棒,他们会用它来放电,这是毫无疑问的。只要它通着电,拉什就容易受到电击。

十精十神病科医生开始说话:“对,我有几句话要讲。开始,这些话可能会使你们吃惊,因为我有意从不同的角度去讨论同一个问题,即存在着两种类型的头脑这个问题。你们属于统治者这一类型。我冒昧地说,你们对h药这样一种产品的兴趣,决不会越过应用它来达到你们的目的这样一个界线,但是h药只是催眠术的一种积极的表现形式而已,它只能影响那一个脑区。

“已故的伟大的楠宁博士和他的学生们(我有幸曾是其中的一员),在使用h药造成的催眠状态和十精十神控制方面所发现的秘密之多,可能会使你们感到惊奇。我有意使用‘惊奇’这个词,因为我相信你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曾经对h药的纯科学的方面表现出过哪怕是极小的一点兴趣。你们知道催眠术是对第二十性十格进行控制的结果。第二十性十格总是意识到第一十性十格的存在,尽管反过来,第一十性十格并不如此。当你给一个人服用一剂h药后,他的第二十性十格就脱离了从属状态。由于它具有顺从的天十性十,你就能控制它。

“但是当你们知道人并不是只有这两种十性十格,即被意识到的第一种和第二种,而且还有第三十性十格后,你们一定会感到惊异。这是最早一批赞同动物磁气说②的法国科学家,特别是古埃博士发现的。他们还发现只有h药才能轻易地控制第三十性十格。当我告诉你们这第三十性十格完全知道前两种十性十格的存在,它会取代这两者时,你们……”

【②磁气说:是德国麦斯麦医生在十八世纪创立的一种学说,用来解释他以催眠术治病的医疗方法。】

他们的末日到来了。他们领会这点的速度之慢,简直令人吃惊。大概对于那些从久远的年代生活过来的人来说,要明白他们奇特的、严酷无情的活动要结束了也是一件难事。但是一旦他们理解了,他们就会付之于行动。

拉什以很高的警惕十性十注视着周围,看见坐在斜桌后面的人面部表情变了。在他们前面,就是连接着电极棒的控制台。

他大声吼道:“向第六桌、第七桌开火!”

警卫们同时开槍。槍声响作一十十团十十。

静默了片刻以后,那个矮胖子说道:“我承认我预言的人工要战胜天然的论点已经打开了缺口,你之所以成功地取得了这个巨大的胜利,那是因为你了解并且掌握了人类大脑的天然功能。我猜想在那些警卫人员押送你的途中,你设法激发起他们的第三十性十格。”

拉什点头承认道:“不要急于放弃你的论点。别忘了,假如那些警卫没有受h药的影响,我是不可能那样干的。”

那个胖子用毫不含糊的声音说:“我承认我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