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闹呆住:“那昼白岂不是单相思了?好惨……”
昼白自我嘲讽道:“原来她有心上人,我还以为是她害羞,所以不肯搭理我,是我一厢情愿了。”
许闹忙劝说道:“昼白,没事的啊,你看妙心跟隆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就换个人喜欢怎么样?比如咱们惊蛰啊,霜降,都可以!”
霜降满脸黑线道:“谷主,我不喜欢他!”
许闹挥挥手让她下去:“没事儿昼白,她不喜欢你,你就再换一个~”
昼白看着自家谷主这一副生怕自己想不开的样子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轻声道:“谷主,我没事,我虽然是童子之身,但我没那么脆弱,其实妙心现在应该已经跟隆广一起投胎了,也挺好的。”
许闹就无语了:“情场失意,跟童子之身有毛线关系啊!”
昼白挑眉:“谷主的思路到底还是比我们清晰。”
许闹翻了一个大白眼,最后竟然不由自主地唱起来:“本来就是,感情这个东西叫两厢情悦,婚姻才是权衡利弊,不过,也有单纯的就是为了爱,也不能说人家傻不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再说了,你不是出厂设置就不能喜欢别人了,难道喜欢鬼?人鬼殊途好不?谁也没有权利去规定你的心,所以自己开心就好,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昼白笑道:“谷主,我发现你安慰人头头是道,自己却喜欢钻牛角尖。”
许闹尴尬地战术性摸摸头:“现在说你呢!”
昼白不想惹恼面前的人,又笑道:“是,属下虚心受教,换个人喜欢。”
许闹见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索性挥挥手,自己走了:“随便你们,爱咋滴咋滴好了~~~”
霜降和昼白面面相觑,她家谷主咋说毛躁就毛躁了,一点预兆都没有,冥夜淡定地跟着许闹消失在二人的眼中。
四个人在玉门待了三天就离开,旋风今年又老了三岁,感觉速度和体力要比去年慢了一些、弱了一点。
许闹觉得旋风心情不好,一直都闷闷不乐,摸了摸鬃毛:“旋风,没事的,人都会老,你也是,今年我重新找一匹马,你退下来颐养天年,好不好?”
旋风重重的从鼻孔呼出气表示不满,它想亲自给主人找一匹马,不是什么马都配得上它的主人的!
许闹摸了摸它的脖子:“那你帮我找一个接班人,你看上的不会差,我相信你的眼光,别灰心丧气,好吗?”
旋风昂起头又撒蹄子欢腾地跑起来,像得了糖吃的孩子,在春日里尽情奔跑,展示着自己所剩不多的英姿。
它能感觉到,这次回去,主人不会再频繁带它出来了,而它也确实没有那么多体力支持主人做自己喜欢的事了,它今年二十一岁,马匹的正常使用年龄是三岁到十五岁,主人舍不得它再过度操劳,像绝影那样,主人会心疼的。
许闹为了照顾旋风的身体,原本十天可以到青都多用了五天。
三月三上巳节,青都极为热闹,这一日又被称作女儿节,姑娘们穿着美丽的衣服,人人都打扮的分外漂亮——官家小姐们锦绣罗衫,帷帽面纱,玉钗步摇,环佩玎珰;平民女孩们髻边斜飞一枝花,或是玉兰、或是迎春、或是桃花,荆钗布裙,别有意趣。
只是在一角,一个女孩儿站在小摊前举着一支桃木簪在髻边比划,她身边站了两个婢女模样的同龄女子,服饰像是家境殷实的富裕人家,但装束简单素雅,只在鬓边别了一支南阳玉簪,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那个女孩儿本身,而是她身边不断跟随女孩儿右手比划而挪动的婢女。
“冥夜,你看那儿。”许闹牵着旋风放眼望去,目光立刻锁定在那个怪异的婢女身上,“那是傀儡,那个女孩儿,是傀儡师!”
冥夜顺着许闹的视线看去,在婢女的抬起手腕的瞬间发现了一处细小到不易觉察的环扣,和一根似有若无的丝线在风中飘摆,白线在女孩儿的蓝色衣裙上划过才能借着底色看见:“是傀儡。青都也有傀儡师?”
昼白蹙眉:“风雨没有说过这件事,说明她只是出来历练,并未真正涉足江湖成为江湖人。”
许闹在转头的刹那看见女孩儿胸口吊着一块独山玉坠子,那是特别的一枝梅,共三朵,做工粗糙,她觉得似乎在那一瞬间她甚至可以看见那块玉佩背面刻着的名字,樱唇微颤:“晚晴……”
霜降怔住:“谷主,你的意思是,那个傀儡师,就是当年被谢文墨抱走的孩子谢晚晴?”
话音未落,留给三人的只剩一个背影和旋风。
昼白没有见过谢晚晴,他入谷较之冥夜都要晚一年,只听说谷主跟谢文墨还有一个孩子,名字叫什么他不清楚,也没有打听过,他没兴趣探听别人的过往,包括未来是自己主子的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如今跟谢文墨对上的又姓谢,恐怕也只有那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