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达以眼光测量尸体的位置。和赖妙香的阳台距离。
其实并不太高,但这小偷的恶运是因为后脑直接撞在下面的水泥地。
“太意外了。”
发现者据实报告田春达,“做梦也没有想到赵岩是色情狂。”
赵岩是第一流银行的行员,而且总是穿戴得整整齐齐。英俊而且有教养。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是偷窃女人内衣的惯盗!
几天以前,女子公寓内衣被偷窃的人,莫不把窃盗想像为色情狂。她们认为必是住在附近的变态者,长着一副狰狞下流的相貌,暴牙而且丑陋。
然而,事实竟然如此!
人真不可貌相。女土们齐声叹息。
郝东刑警询问赖妙香事情发生的经过。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回答,“内衣是昨天傍晚洗后晾上去的。通往阳台的玻璃门一向都是十点左右就下锁,因此,这以后即使有人爬上来,我也听不见声音。睡着以后就更不用说了。到今天早上被大家叫醒以前,我什么都不知道。”
郝东刑警到阳台查看,不错,阳台下面的排水管留着人爬过的痕迹。仔细检查,他忽然发现阳台的栏杆有一道轻微的摩擦痕迹。
阳台的栏杆是金属的。经过风吹日晒,油漆已经退色,但郝东刑警发现的是,在这不亮的栏杆上面有一条微微发亮的痕迹。也就是说,那是被什么东西擦过的痕迹。微微发亮,可见是最近才出现的痕迹。
假定赵岩是从下面爬上来,抓住这栏杆,伸手拉扯上面挂在晾衣绳的内衣。那么,一定会留下某些痕迹,但那只是手的痕迹而已。然而,现在发现的,却显然是摩擦的痕迹。
“这是什么?”郝东刑警问赖妙香。
“是什么?”赖妙香也歪歪头。
“好像是绳子摩擦过的痕迹。”
“是啊。”赖妙香观察了片刻说,“也许是绳子摩擦的。喏,这上面不是有一条晾衣服用的绳子吗?也许是这绳子的—端摩擦的。”
只是绳子擦过的程度,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不过。因为赖妙香的嘴巴不饶人,郝东刑警便默默不作声。
“总之,现在各位已经知道让大家烦恼不安的内衣盗贼是谁了。”郝东刑警离开阳台出来。
“是的。不过,太意外了,做梦也没有想到是赵岩。人死了,实在不愿意说他坏话,不过,这个人原来就变态吗?”
因为事情过于出乎意料之外,赖妙香满脸半信半疑的表情。
“根据我们的调查,他很受女孩子青睐欢迎,在他办公的地方也很得女性的人缘。”
“可能,因为他长得很英俊。星期六、星期天晚上大概也有外面的女人来找他吧?”
“不,据说没有这种情形,都是他到外面去,他时常在外面过一夜才回来。”
“哦,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偷这种东西?通常偷窃内衣的人,多半是没有机会接近女人,在这方面受到限制的人吧?”
“不,这要看个人的性情,这件事与那个是两回事。”
“是吗?”赖妙香满脸不解的表情,喃喃说:“男人的心理实在不可理解。”
不管如何疑惑,如何不相信,反正落水管有从下面爬上去的痕迹,赖妙香的阳台栏杆也留下用手抓过的痕迹。
当然这些痕迹都是模糊到无法采取指纹的程度,但既然赵岩是与赖妙香的内衣一起坠落于她的窗下致死,赵岩的行径就是不可置疑的了。
刑警回去了。
赵岩的尸体送出去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