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繻葛大战(一)(2 / 2)

经典春秋 平谣 1469 字 10个月前

妫佗在陈国兵权在握。见其兄陈桓公去世,自己便是陈国当朝之上说一不二的人了。按照周室礼仪,父薨子继。陈国国君理所当然是由世子妫免来继位的。所以陈国朝臣只等待由妫佗出面主持陈桓公丧礼的时候立世子妫免为陈国国君。

只是这个时候,公子妫佗却产生了自立为君的念头。妫佗是个什么人呢?

陈桓公一直对这个弟弟十分信任,把陈国兵权交给了他,在朝中也是因为拥有兵权,而不把其他人看在眼里。即便是这样,妫佗仍然心怀不满,同样是陈文公的儿子,他妫鲍就可以为君,而他妫佗却只能为臣。陈文公对两个儿子的教育十分用心,对妫鲍以文为主,自由学习君臣礼仪,掌管国事,而对妫佗却是以武为主,学习十八般武艺,锻炼其领兵打仗。所以陈国有出兵之事,多数让妫佗挂帅带兵出征。除了打仗,妫佗自然觉得自己无事可做。所以经常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经常是带着贴身随从去游猎,那种血刃猎物的刺激与快感给他很大的乐趣。

公子佗一直对嫡庶长幼之礼不能苟同,在他的眼里什么是能力,能力就是挥刀舞枪,就是厮杀征战,就是领兵打仗。这几点他都比他的兄长强,他看不惯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的纤纤君子,而他的兄长就是这样的人,然而他却当了国君。

这也不是父公偏心,只是长兄是世子,世子就是要继位,不管他又没有能力,不管其他兄弟如何比他强,都无济于事。在妫佗的生命中,有一种来自心底的压抑与愤懑只有在田间狩猎的时候才可以直抒胸臆,那种大刀阔斧的杀戮,那种直面血腥的场景,让他感受到了自身的力量,让他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敞亮。所以在他兄长执政期间,除了需要时带兵征战,就像他平时屠戮野兽一样去战场杀人,他毫无心情去关心国事政治。

眼下陈桓公驾崩,让这个从来不思量国事的妫佗有了心动,他不能如此过上一辈子,一定要把自己曾羡慕而得不到的君位握在自己的手里。然而眼下朝中大臣都在看自己的眼睛行事了。如何才能把君位夺在手里呢?妫佗吧目光盯上了世子妫免。

实际上妫佗他看不上世子妫免。他看妫免就是和当年他的父亲一样懂得一些什么礼仪、治国之道。不能冲锋陷阵、英勇杀敌的国君算什么好国君。于是妫佗就跟身边心腹说明自己的想法。身边的人竭尽献媚之能事,都说公子佗才是陈国的最英勇无敌的人物,如果掌管陈国,陈国就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怎么会让人家调来调去做一个配角。心腹的夸赞更增强了妫佗篡位的信心。于是公子佗决定自己来继位,但前提必须废了妫免。

公子佗开始了自己的篡位步伐。首先他为妫免捏造了一些罪名。世子年轻并武装势力。除了几个贴身侍卫,无任何自保能力。于是妫佗借着自己兵权在握,调兵包围了世子府邸。然后当众公布妫免一些莫须有罪状,然后砍下世子妫免的头,自立为国君。

妫佗确实简单了些,在他看来杀了世子,自己即位就名正言顺了。当他召集文武大臣,述说了世子数罪并罚被诛杀的理由,然后就宣布自己掌管国政。

要说公子佗的确是个军人作风,他认为这简单地手脚并用,他就理所当然地接管陈国的朝政了。殿下众臣都无响应,出殿之后议论纷纷。陈过的朝堂立刻晃动了。有的告老辞职,有的直接带上家小背井离乡去了他国。陈国上上下下得知公子佗篡位的消息,都恐惧大祸临头,而纷纷逃难。

就在妫佗大惑不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妫佗得到周桓王指令,要出兵征讨郑国。妫佗觉得当下最要紧的就是必须得到周桓王的认可。他杀世子继位的事情要名正言顺就要得到周桓王的认可,于是毫不犹豫地接受出兵指令。

公子佗只得纠集战车,派遣太夫伯爰诸统领,往郑国进发。

蔡、卫两国也不在话下各遣兵从征。

桓王令虢公忌父为右将军,率领蔡、卫二国之兵;令周公黑肩为将左将军,率领陈兵;自己则自统大兵为中军,左右为策应。

周桓王打小就知道郑国国君霸道。因为郑庄公欺君罔上,让父亲作为郑国的人质,而身为太子的父亲心里憋着一口气,没有见周平王一面,悲痛抑郁而亡。周桓王牢记在心,自继位起就对郑氏的勤政深表质疑,悉数三代辅佐,都有假公济私之嫌。以辅佐朝政为由,去兼并周边诸侯,便纳贡与周室变成纳贡于郑氏。即使郑庄公被废除朝政,仍要假命讨伐扩充自己的势力范围。如此行为不讨伐,周室江山还有何脸面统帅各路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