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好几次在饥饿时寻找草药,清晨渴时饮用云雾之水。
多年来学会了飞腾的技巧,日久修炼变化了容颜。
现在见到主人呼唤之处,现身低头顺从在尘世。
寿星向行者表示感谢后,跨上鹿准备离开。行者突然扯住他说:“老弟,慢走。还有两件事情未完成。”寿星问道:“还有什么未完成的事情?”行者说:“还有美人没有找到,不知道是什么怪物;还要一同去比丘城见那昏君,回答他的旨意。”寿星说:“既如此,那我就稍等片刻。你们先去抓住那个美人,然后再一起见面。”行者说:“老弟稍等一下,我们去了就回来。”
八戒振奋精神,跟着行者径直进入清华仙府,大声喊叫:“抓住妖怪!抓住妖怪!”那美人战战兢兢,正想逃跑,却又听到喊叫声响起,立即躲进石屏之内,却没有后门可用来出去。八戒喝道:“别想逃!我要把你这个哄人的精魂捉住!看我的钯子!”那美人手中没有武器,无法抵抗,身形一闪,化成寒光向外逃跑。却被行者挡住寒光,一棒打倒,那怪物立不住脚,倒在尘埃中,现出原像,原来是一只白面狐狸。呆子忍不住,举起钯子照头砸去,可怜那个倾国倾城,千般媚笑,化作一团毛团狐狸形态!行者喊道:“不要打烂它,先留下它去见昏君。”那呆子不嫌脏,一把抓住尾巴,拖着走,跟随行者出门而去。只见寿星老人一边摸着鹿的头骂道:“好畜生啊!你怎么背着主人逃走,在这里成了妖精!如果不是我来了,孙大圣一定会把你打死。”行者跳出来说:“老弟说什么?”寿星说:“我叫鹿!我叫鹿!”八戒把死狐狸摔在鹿面前说:“这是你的女儿吗?”那鹿点了点头,晃动着脑袋,伸出嘴闻了闻,发出哼哼声,似乎有依恋不舍之意。寿星猛然击打它的头说:“畜生!你得到了生命已经足够,还依恋它干什么?”于是解下自己的袍子和腰带,把鹿拴住颈项,牵着走,说:“大圣,我们去和比丘国相见吧。”行者说:“等一下!还是把这边都清理一下,以免将来再生妖孽。”
八戒听到这话,举起钯子乱砸柳树。行者又念出真言咒语“唵”,依然拘出该地的土地,教他说:“找些枯柴,点燃烈火,为了消除你这方的妖患,避免欺凌。”那土地转身离去,阴风呼啸,带领阴兵搬来一些迎霜草、秋青草、蓼节草、山蕊草、蒌蒿柴、龙骨柴、芦荻柴,都是干燥的枯焦物,一见火就燃烧得像油腻一般。行者喊道:“八戒,不必砍树。只需要用这些填塞洞穴,点燃火焰,把他们彻底烧光。”火起,果然把那座清华的妖怪宅院烧成了火坑。
这时候才把土地赶走,寿星牵着鹿、拖着狐狸一起回到殿前,对国王说:“这位是你的美后。你要和他玩耍吗?”国王胆战心惊。又看见孙大圣引着寿星,牵着白鹿,都到了殿前,吓得国内的君臣妃后们都下拜。行者走近前,搀住国王,笑着说:“先别给我拜。这鹿实际上是国丈,你只需要拜他就行了。”国王羞愧无地,只说:“感谢神僧救了我一个小国家,这真是天恩啊!”于是传旨让光禄寺安排素宴,大开东阁,请南极老人和唐僧四人一起谢恩。三藏见到了寿星,沙僧也礼貌地见过,都问道:“既然白鹿是老寿星的东西,为什么会在此地制造麻烦?”寿星笑着说:“前段时间,东华帝君经过我的荒山,我正在那里下棋,局未结束这只畜生就跑了。客人离开寻找它时没找到,所以我屈指算算,知道它跑到了这个地方,特地来找它,正好遇到了孙大圣发威。要是再晚一点,这只畜生就完蛋了。”那就不再叙述了,只见通报:“宴席已准备好了。”那素宴真好:
五彩充满门户,异香弥漫座椅。桌上挂着绣绸绣帷,地上铺着红毯霞光。宝鸭内,沉香缭绕;御筵前,蔬菜香气扑鼻。看着高高堆砌的水果楼台,龙缠斗糖摆出各种动物。鸳鸯锭,狮仙糖,形状栩栩如生;鹦鹉杯,鹭鹜杓,形似相如。席前各种水果美食琳琅满目,案上的斋肴精致绝伦。圆圆的栗子、新鲜的荔子和桃子。枣子、柿饼味道甜美,松子和葡萄散发着香醇的气味。还有各种蜜饯和蒸酥点心。浇上油糖,花样繁多。金盘高高堆起大馍馍,银碗装满香喷喷的米饭。辣煼煼的汤水和长长的粉条,香气扑鼻,一连串的美味。数不尽的蘑菇、木耳、嫩笋、黄精,十香素菜,百味珍羞。忙来忙去,进进出出,各种美食摆得满满的。
当时安排座席:寿星坐首席,长老坐次席,国王坐前席,行者、八戒、沙僧坐侧席。旁边还有两三位太师相陪左右。随即命令乐工开始演奏音乐。国王举起紫霞杯,一个个敬酒。只有唐僧不喝酒。八戒对行者说:“师兄,水果让给你,汤饭之类的让我享用享用。”那傻子不分尊卑,乱糟糟地吃个精光。
一顿宴席结束,寿星辞别。国王再次跪拜寿星,请求驱除疾病,延长寿命的方法。寿星笑道:“我因为寻找白鹿,并没有带丹药。想传授你修养之法,可是你筋骨衰弱,神力不足以还丹。我衣袖中只有三颗枣子,是给东华帝君献茶时的,我还没吃,现在送给你。”国王吞下枣子,渐渐觉得身体轻松病痛消退,后来得到长生的方法,都归功于这颗枣子。八戒看见了,叫道:“老寿,有火枣吗?给我几颗尝尝。”寿星说:“没带来。等改天我送你几斤。”说完他走出了东阁,道了谢意,一声喝令白鹿,飞驰而去。这时朝中的君王妃后和城市的百姓们,都烧香向寿星行礼,不再赘述。
三藏教训弟子们说:“徒弟们,整理行装告别国王吧。”国王再次苦苦请求求教。行者说:“陛下,从现在开始要减少对色欲的贪求,多加修炼阴功,对于各种事情要长补短,自然能够祛病延年,这就是我的教诲。”于是他拿出两盘散金碎银,作为路费奉给国王。唐僧坚决地谢绝,一文不受。
国王无奈,命人摆设华丽的华轿车,请唐僧坐在凤辇龙车上,国王与嫔后一同推车,送唐僧离开朝廷。在城中的六街三市,百姓们都为他们点亮了清澈的水灯,炉中燃起真香,又把他们送出了城门。突然听空中传来一声风声,道路两旁落下一千一百一十一个鹅笼,里面都是哭泣的小孩子。暗中城隍、土地、社令、真官、五方揭谛、四值功曹、六丁六甲、护教伽蓝等众神仙,齐声高叫道:“大圣啊,我们之前奉命收取小孩子的鹅笼,如今知道大圣功绩已成,特地送来给你。”国王、妃后和众臣民再次俯伏行礼。行者仰望天空道:“列位诸神费心了,请各回各庙,我会让民间举行祭祀感谢你们。”阴风呼啸,然后消散。
行者使唤城中的居民来认领小孩子。当时消息传开,大家都前来认出自己儿童的笼子,欢欢喜喜地抱出来叫兄长、叫亲人,跳跃、笑闹。他们都喊道:“抓住唐朝爷爷,到我家来感谢救儿之恩!”无论男女,都不怕他们相貌丑陋,抬着猪八戒、扛着沙和尚,顶着孙大圣,捏着唐三藏,牵着马,挑着担,一起返回城中。国王也无法阻止。家家户户设宴,处处备席,不能邀请到的人做僧帽、僧鞋、衲衣、袜子等,大小衣物都前来相送。如此缠绕纠结,大约一个月后才得离开了城。还有消息传来,立起了牌位,进行顶礼焚香供奉。这才是:阴功堆积如山,施恩重重,拯救了千千万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