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前,那女子笃定的告诉他,太子以后荣登大典,不可能只守着一个女人,可张束却可以,他真诚,执着,遂她要选他。
几次三番被拒绝,他当然知道这是她拒绝他的借口。
她对张束无情,她对任何人都无情,她只是不想卷入皇家斗争,他挣扎了良久,终于决定成全她。
可她选择的男人昨日与一个狡猾的农女有染,不仅如此,张束还跑到他跟前只为求他饶这农女一命。
霎时间,崔锐欲取她性命之感强烈到了一个极点。
她虽有十分的狡猾,可在他面前却无处遁形。
她刚刚此番作态分明是要昭告他,她是张束的人,已然这般挑衅,以后可如何得了。
陆小桃没有得到回应不由想抬头看看太子的反应。
她知道在太子面前耍这些小心机是不对的,可今日一天没见着张束,她心中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时在她的顶头上司面前,她只想做实了自己的名份。
可想到上首之人是太子,是天底下极为尊贵之人,又不敢轻举妄动。
她低垂的眉间只看到一双黑色云靴在身前站定,而后她听见了太子意味深长的声音:“抬起头来。”
陆小桃小心地抬起头,迎面与太子深邃的眉眼对上。
“殿下,不知您深夜找来农女是有何事?”
她并未从太子的脸上看出些什么,陆小桃心中不由有些不好的预感。
太子的眼神虽清明,却给人一种极为无情的错觉。
她在这种眼神中自惭形秽,但后背处却升起了一股冷颤。
她忽然觉得,太子似乎并不是她所想象中那般清风霁月。
他的脸看起来如此美好,可自带一股威严冷冽。
太子要杀了她!
一个念头突然窜至心头,让陆小桃大吃一惊。
虽然太子并没表露,可她就是如此笃定。
因为太子的这副样子让她想到了在狱中备受折磨的三天,那审问她的大人也是如此模样,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化为齑粉。
只是太子比起那大人,这种欲要杀她的心思却淡了很多,估计还要思索阶段。
虽不知太子救了她现在为何又想杀她,陆小桃还是如临大敌,心在嗓子眼中跳了半晌,突然轻声道:
“太子殿下,当日张大人说您思虑周全,不仅救下农女,还为农女日后着想,给了农女五百两银子,因一直没办法亲见您,那银子一时也没办法还您。
今日见到您,那银子却没带在身上。
您救了农女两次,农女何德何能接受您赠送的银两呢。
农女一无所求,只愿一辈子报答太子的恩情。”
“五百两银子……”
陆小桃只见太子突然轻笑一声,心脏霎时一跳。
接着就见太子眸光饶有兴味地在她面上打转:“你要如何报答孤的大恩?”
陆小桃绞尽脑汁:“自是做牛做马,肝脑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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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桃走后,暗卫从阴影中走出,疑惑问道:“此女要如何解决?该杀了吗?”
崔锐懒懒地舒展下筋骨,摇摇头:“罢了,此女既已成了张束的人,日后让张束好生管教就是。”
“可张大人不是与沈丞相家的千金好事将近?”
暗卫在崔锐睇来的眼神中自觉多言,却没注意到太子深沉的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