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柏唱完,见两人不说话,心道不会是跑了吧。低下头见两人还站在那儿,心道莫非是吓傻了?就这么点胆子吗?
想了想,他又添了一句:“老夫就看着你二人落个何等下场。”而后不再说话,趴着看两人的反应。
焦与胆子不大,已经被吓得拽紧了霍显的衣袖。霍显也警惕地盯着周围。
两人等了一会儿不见再有人开口。
霍显撑着嗓音,道:“或许是那人走了……”
焦与十分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说:“霍兄,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
霍显说:“贵人已经交代下来,若拂了贵人的面子,不是你我能担的起的。”
“那……那……那霍兄还是找别人吧。”焦与说罢扭头要走。
霍显忙拉住他,有些恼怒,遇到事了就要丢下他,霍显道:“焦兄这是做什么?要我一人担着吗?”
焦与不敢留在这里和他纠缠,就说:“圣人显灵,事关功名性命,霍兄……还是……还是找别人吧!”
说罢甩开霍显的手,扭头跑开了。
霍显一人站在原地,气恼焦与的行径。这时又一阵风刮来,霍显自己心里有鬼,觉得像是有人贴着他的脖子吹了口气一般,登时汗毛倒立,头也不敢回,快步向前走了两步,又慌忙跑开。
见两人都跑了,孙柏不屑地嗤了一身,低声说:“就这点胆子还想害人?”过了一会儿见这边没人再来,孙柏顺着树爬下,翻墙出去了。
双手背在脑袋上,孙柏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晃荡,路上见到有卖炸果子的,闻着香味觉得有些饿了。想买两个糖糕吃,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撇了撇嘴,只好往家里去。
到了家里,孙大娘刚栽好了菜苗又浇过水,孙大伯买了些蔬果,洗了些桃子放在桌子上。
知道萧湘和孙娇晚上在店里吃饭,孙大娘就只做他们三人的饭菜,这时候正在厨房里炒菜。
孙柏走进来,看到拳头一样大的桃子,粉扑扑地格外招人喜欢,就拿起一个啃着,果然香甜多汁。走进厨房看到孙大娘在炒菜,就问:“晚上吃什么?”
才看到这孩子回来,孙大娘有些气,问道:“吃过午饭就不见人影,一下午又跑哪疯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别给你姐惹事。”
孙柏被骂习惯了,看了锅里炒的青菜,又去翻看今天煮的汤,只把孙大娘的话当耳旁风。
见他不说话,孙大娘放下手中的菜铲,伸手去拽他的耳朵,说:“问你呢,听到了没!”
孙柏吃痛,忙道:“诶,诶,知道了,知道了。”
孙大娘这才松开手,又翻炒了两下,说:“叫你爹吃饭。”孙柏忙出去了。
晚上萧湘和孙娇回来的时候,孙大伯已经去了店里,孙大娘还没睡,在灯下补衣服,孙柏爬墙磨破了衣裳,又叫孙大娘数落了一顿。
见两人回来,孙大娘忙问要不要吃些什么。
两人吃过晚饭都不饿,孙大娘又说灶上有热水,叫两人去洗漱。两人各自洗过后就回去歇着了。
萧湘掀开帘子回到厢房,点了灯后才发现,自己床上不止窝着进宝,还趴着一只大福宝。
忍不住露出惊喜的笑意,萧湘走过去想要摸他。福宝见萧湘进来,已经盯了一会儿了,见萧湘点了灯,又见她要来摸自己,福宝忙跳下床,脑袋顶开竹编的门帘出去了。
小东西还和自己疏离,萧湘哭笑不得,就坐在床边摸了摸伸懒腰的进宝。然后铺了床铺,就着炕桌看了会儿书,这才睡了。
孙娇也累了,和母亲说过几句家常,又问孙柏是不是睡了。
孙大娘说:“不知道去哪疯了一下午,衣服都磨破了,这会儿睡去了。”
孙娇说:“该送他上学去,省的成天瞎跑。”
母女俩又说会儿话,就各自睡去了。
第二天孙娇和尤叙说了要送弟弟去恒昌书院的事情,尤叙应下,道:“这事简单,我去找老师问一问就成。”
而后不到两天的功夫,尤叙就问清楚了这些事情,在下午无客休息的时候和孙娇一块儿到宅子里去。
孙大娘和孙大伯正在家里等着,还拉着孙柏不许出去。
见尤叙还特意拎了些东西,孙大娘又是责备说怎么这样客气。尤叙温和笑道:“头次来拜访您二位,自然该带些东西。”
见孙娇也摆手说没事,孙大娘才收下。
众人在正房坐下,尤叙就说了恒昌书院的事情。
恒昌书院修建已经几十年了,有学田千顷十分富足,故而束修收的不多。但其中也分三六九等,隔段时间考核一次,最优等的学子安排在甲班,自然是书院最好的先生来教。
除了考核之外,另外设有文会、诗会和书、棋两艺,书院的学子可一道比试,胜者都会得些奖励。
书院还时常有讲学,或是书院最好的先生,或是另外请了大家,给全书院的学子讲上两节课。
总之恒昌书院学风优良,在燕京城是极好的书院了。
了解了这些和束修后,孙大伯就说:“赶早不赶晚,明天就去吧。”说罢去看孙柏。
孙柏不敢和孙大伯横,嘟囔说:“着什么急啊。”
孙娇说他:“成天在家也是闲着,就听爹的,明儿就去吧,给你找点事儿做。”
一家人风风火火的,尤叙笑道:“还是有入学考核的,柏哥儿这个年纪,怎么也得会背四书。”
孙娇就问:“你会背吗?”
孙柏闭上嘴巴不再说话,扭过头去看外头的院子。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是什么都不会。
孙娇气的要去捶他,尤叙忙拦着,说:“也不必急,学上几个月,到过了秋收,正好赶上书院收人。”
孙大娘黑着脸,说一定看着孙柏读书。
又说了些话,谢过尤叙后,孙娇和尤叙就又回店里去了。
孙大娘风风火火地,当即就压着孙柏回屋背书去。孙大伯摇摇头,又出去帮萧湘问庄子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