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到了尤叙,孙柏倒想起来之前翻墙进书院遇到的事情,下午的时候被背书的事情闹了一通,晚上才想起要和人说。
等孙娇和萧湘回来后,孙柏到孙娇屋里找两人说了这事,孙娇十分惊奇,问:“为何这么做?尤叙惹到什么人了吗?”
萧湘倒是明白,知道尤叙哪里有自己招惹的事情多,这明摆着是冲着自己来的。
甚至都不用坐实那妓子的身孕,只要让人知道掌柜是个浪荡的人。旁人自然会猜测,这样的人和独身的女东家之间又会怎样呢?
这样恶毒的招数,若孙柏没有遇到,叫他们当真到四时居门口闹上一遍……这样的污名,简直是逼迫萧湘以死来证清白。
这些话萧湘也没有细说,只说多亏了孙柏机灵,才叫他们少遭一回祸事。
孙柏被夸的不好意思,摆摆手说也是碰巧,又问:“尤大哥是怎么了,叫人这样陷害?”
孙娇说:“还能怎么?还不是看我们生意好,故意恶心人呢。”
孙柏又问:“你们店里还挂着皇上赐的字,都有人敢惹事啊?”
孙娇回道:“人为财死,有人胆子大呗。”
姐弟俩一来一往又拌了几句嘴,萧湘只笑着听。又过了一会儿,实在是太晚了,孙柏和萧湘就各自回了自己屋子。
第二天孙娇和尤叙说了这事,叫尤叙自己多留意一些。尤叙心思细些,自然明白这些打算,也没和孙娇多说,只解释道:“我从不去那些地方,这些人也不知道为何这样污蔑我。”
孙娇摆摆手说:“他们看咱们生意太好,眼红的呗,你留心有人害你就成。”
尤叙点头,又问孙柏读书如何。孙娇摊开手,说:“他就坐不住,读上一年怕都背不会。”
尤叙就说:“冬儿休息的时候去找他吧,说不定两人一块儿就能读进去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冬儿是个好孩子,说不定会带的孙柏也认真一些。孙娇回头就和冬儿了,冬儿自然应下。
众人提起精神等了几天,都不见有什么动静,萧湘心道莫非真叫孙柏吓到了?可即便那两个书生被吓到,他们后头的人也不会就此罢手啊。
心里纳闷,到了休息的时候,送孙大伯三人来的护卫要回陵州了,萧湘备下许多东西请他们一道捎回去,又拎了一些谢过几人。
送走一行护卫后,卫青柳派人请她到侯府去玩,萧湘就想着请老夫人帮忙,借上几个侯府的护卫在四时居门前守上一阵子。
到了侯府,卫青柳已经完全从那件事情中出来了,只是还不愿出门。嬉笑地拉着萧湘下棋,说自己练了许久,定能赢了萧湘。
杨若禾也坐在一块儿看她们两个玩,每盘结束后还要打趣卫青柳几句。萧湘看了几眼,心道杨若禾如今越来越开朗了。
见此,萧湘提议说打马吊,老夫人十分高兴,见卫青柳不太会,又叫文嬷嬷一块儿。
卫青柳一会儿坐在萧湘旁边,一会儿坐在自己母亲旁边,每盘结束后都要问上几句,像是急着要学会这个,逗得众人大笑。
吃过午饭,老夫人就先去睡了。
萧湘每天抽上些时间写些字,如今觉得有些长进,就拿了些自己写的给杨若禾看,卫青柳也跟在一旁,还有些自得,说:“萧姨的字快赶上我的了。”
逗得杨若禾笑道:“你萧姨虽然起步晚,却学的认真。你每天都花上许多时间,练了这么多年,可没你萧姨学的快。”
被母亲说了一通,卫青柳有些臊,贴着母亲的胳膊撒娇:“娘,我知道了。”
杨若禾又帮萧湘看了她的字,教她后头该如何练,然后两人又在书房下棋。卫青柳端着果盘在一旁看着,止不住的睡意上来,一会儿就靠着母亲睡了。
杨若禾心在棋局,突然肩膀一重,扭头看到是女儿睡了,和萧湘相视一笑,然后招招手,叫嬷嬷把卫青柳抱回屋子。
两人又下了一盘。
这时候一个丫头捧着个盒子,走过来道:“夫人,这花笺模子晒好了。”
杨若禾的笑意淡了一些,抬手想要叫丫头收在柜子里,又看到萧湘,就叫丫头拿了过来。
打开盒子,里头是一套精致的十二花神花笺模子。杨若禾的神情有些奇怪,但难掩喜爱的笑意,把花笺一一摊开,对萧湘说:“前几日得了这套花笺,没放好,受了潮,叫人拿出去晒了晒,刚好给你看看。”
萧湘拿起来一一看过,画的是十二花神却只有花而无神。匠人工艺十分了得,绘出了梅花清冷杏花柔美,桃花娇俏牡丹雍容,石榴花灼灼如焰火,荷花出水婷婷清丽动人……
看着这套花笺,萧湘忍不住赞叹道:“这画工真是了得,不知是哪位大家?”
杨若禾想起什么,笑意滞了下,说:“也是偶然得的,没有署名,倒不知道匠人是谁。”
这样好的花笺却不知为何没有保存得当,竟受了潮,这不是杨若禾的做派,想来其中有些什么事情,萧湘就没有再问,只是和杨若禾一道赏这花笺。杨若禾还叫人拿了纸和颜料,贴着模子印了两张,萧湘实在是喜欢,请杨若禾把印出来的送给自己。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才各自去歇息。
下午的时候姜长恭过来,原来是卫青杨昨儿就去了姜府玩,这时候姜长恭送他回来。
比起姜长庚和姜长禹,卫青杨和姜长恭更亲近些,盖因两人都是幼年坎坷且早慧沉稳。
老夫人请姜长恭坐下,一盏茶还没来得及喝完,卫青杨在一旁迫不及待道:“恭表哥快来,我带你看我的弓去。”
姜长恭有些不好意思。老夫人笑着摆手,叫他们玩去。姜长恭就起身和卫青杨出去了。
萧湘忍不住感慨道:“他们表兄弟真好。”
老夫人点头说:“长恭是个好孩子。都说杨儿沉稳,到长恭面前却跟个孩子似的,明明也没错几岁。”
萧湘心想,也是卫茴对这个继子如亲子一般,若是狠心一些的,怎会让前头留下的嫡长子同侯府的世子走这么近呢。
这话并没说出来,只说了两句别的,夸了姜长恭和卫青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