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他便起了亲自捉贼的心思，转身悄悄地跟着那道黑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莫小丰忽然发觉有些不大对劲：前面的黑影是向霸府大门方向去的，并且看她的身形，步态，好像是封羽衣。

＂这么晚了，封羽衣独自一人出府，要做什么呢？”

在他一愣神的工夫，就见封羽衣已来到了府门处，似是和守门的军士说了句什么，随即走出了霸府。

莫小丰赶忙加快脚步走过去，问守门的军士道：＂刚才出去的是封小姐吗？她要到哪里去？＂

军士冷不丁地见渤海公出现在眼前，慌忙施礼答道：＂是封小姐。她说有事要去并州刺史府一趟。。。＂

话未说完，莫小丰已紧跟着走出了府门。

他并不记得封羽衣和高季式，以及并州刺史府的什么人相熟，这深更半夜的，为何连个侍女都不带，独自一人前去并州刺史府呢？

揣着这样的疑问，莫小丰决定一路尾随着封羽衣去看看她究竟要去做什么。

封羽衣出了霸府，果然朝城西走去。由于城内实行了宵禁，街面上几乎不见行人。莫小丰不想被封羽衣察觉，只得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悄悄地跟着她。

走过两三条街道，并州刺史府就在前方不远了，却见封羽衣的身影一晃，突然消失不见了。

莫小丰连忙跑上前去四下张望，这才发现左边有一条小巷。他想都没想，抬脚便追进了小巷。

顺着小巷走了一二百步的样子，莫小丰忽然觉得这里有些眼熟，再往前走不多远，当他看见前方出现了一座破败的房舍时，惊讶得险些叫了出来：这不是钱辛囚禁自己的凶屋吗！

正当莫小丰左顾右盼，心中急欲确认封羽衣不是去了前面的凶屋，而是去了别的地方时，他清楚地望见前方的凶屋里亮起了一丝微弱的灯光。

＂我勒个天，难道封羽衣正是来凶屋和人会面的？她不会是蛰伏在自己身边的内奸吧？＂

一刹那间，莫小丰只感觉到脊梁骨一阵阵地发凉，本能地转身想要离开。然而，头脑里尚保留的一份理智迫使他非但没有逃避，反而蹑手蹑脚地凑近凶屋，要去查个究竟。

屋内依稀传来封羽衣的声音：＂前辈谬赞了。以眼下霸府戒备的程度，尚能来去自如且不为人所知者，除了雪隼之外，晚辈一时也想不到有别人了。＂

原来深夜约封羽衣来凶屋相见的人竟然是雪隼薛南笙！

莫小丰惊奇之余，方才对封羽衣产生的怀疑登时减轻了不少，屏住呼吸，几乎将脸贴到了房门上，继续偷听屋内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