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屋内,薛南笙应是揭去了面纱,向封羽衣赔礼道:"唐突叨扰,实属无奈,望封小姐不要见怪。"
“前辈约我来此,定是遇到了难事。不知晚辈能l帮上什么?”封羽衣径直问道。
“屋外的是谁?自己推门进来吧!"薛南笙忽然抬高声调,冷冷地说道。
莫小丰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薛南笙发现了行藏,只好强笑着应了声:"前辈好耳力,是我!”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只点着一盏灯,影影绰绰的,除了薛南笙和封羽衣之外,在离着较远的屋角似乎还蜷缩着一个人。因为他的脸藏在暗影里,莫小丰没认出他是谁。
封羽衣见到走进屋来的是莫小丰,既惊且喜,不觉脸颊便有些泛红,发烫。和她截然不同的是,薛南笙好像不大欢迎莫小丰,不悦地扫了封羽衣一眼,勉强冲莫小丰抱拳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渤海公啊!"
莫小丰依武林规矩躬身还礼道:"与前辈自李鱼川一别已多日未见,前蒙前辈出手相助,才使得紫苏获救。晚辈代她向您致谢了。”
"我今夜约封小姐来,是为有事求她帮忙。稍后自会送她返回霸府。"薛南笙并不提之前她曾救助紫苏的事,直截了当地说道,“今夜的事和渤海公无关,若无别的事,您请早早回去歇息吧。"
莫小丰见她竟对自己下了逐客令,正不知该如何应答时,忽然听到蜷缩在屋角的那人发出“咯咯"的声音,好像有话要说,便慢慢走近他,口中问薛南笙道:"前辈怎会约封小姐来此凶屋见面,莫非有人告知您此处一向无人光顾?"
“就是他告诉我的。"薛南笙冷笑道,“如今我留着他也没什么用处,索性把他交给渤海公带回去好好审讯吧。”
莫小丰听到这话,已大致猜到了那人是谁,仍走到他近前,俯身察看了一番,待确认了他手脚俱被结结实实的捆绑着,这才伸手一把抽掉了他的塞嘴布,问道:“钱辛,你有话想说?”
被四马倒攒蹄绑着,蜷缩在屋角的正是冒名钱辛潜伏于邺都衙署的西朝谍候苏祥六。他一旦能开口说了话,遂挣扎着匍伏在地,苦苦央求莫小丰道:"大都督饶命!求您看在小的曾对您网开一面的情分上,高抬贵手,放小的条活路吧!小的可以起誓:自今往后悔过自新,为您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莫小丰嫌恶地向后退了一步,冷笑着质问道:“网开一面?呵呵,照你的说法,我若杀了你,是否还要背上个忘恩负义的骂名呀?"
"不不不,小的不敢,小的绝无此意。”
薛南笙不耐烦地催促道:"这小子肚子里藏着许多渤海公感兴趣的秘密。我把他交给您,快带回去好好审审吧。”
她越是急于催促他离开,莫小丰反而越对她深夜约封羽衣来凶屋密会的目的产生了兴趣,遂厉声冲苏祥六喝了声:“你且消停些,待会儿我有话问你!"转身赔笑对薛南笙说道:“承前辈送了恁大的一份礼给我,我若不设法回报前辈,岂不要叫人笑话?”
见薛南笙带着怒气要开口说话,他赶忙抢先说道:“方才听前辈说起,要求封小姐帮一个忙,这个忙不妨交给我来帮,怎样?"
"这个忙非她不可,你?帮不了的!"薛南笙负气,带着三分不屑地回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