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元徽昏迷不醒,从擂台上倒下,围观的人都在小声耳语,议论纷纷。
虽然是赵元徽自不量力地上台与贺祈年打斗,又技不如人,输了比试。
但是今日宴会的初衷,本就是世家大族之间的联谊。所谓比武切磋,也讲究点到为止,可贺家的这位世子完全不给面子,怎么看都像是下了死手的公报私仇……
虽然是赢了,可对方只是个文弱书生,即使赢了,也难逃恃强凌弱,胜之不武的嫌疑。
可是贺祈年完全不在乎,冷冷地看着被抬走的赵元徽,神情漠然。
赵思露抬头仰望着擂台上昆山片玉似的身影,再一次坚定地感觉到,这世上唯有他,可堪与自己相配。
“小公爷当真是技冠群雄,英勇过人!”姚思露清脆的击掌声响起:“若是天下男子都能像小公爷一样有真本事,又何愁鞑虏侵犯我边疆呢?”
有了姚思露的带头,人群里隐隐约约也传来几声附和的叫好声。
但姚思露的这番话却戳中了在场大部分的世家公子哥的自尊,纷纷感觉到自己被冒犯了,怎么也说不出真心赞美的话。
甚至有人站出来反驳姚思露的话:“姚小姐你身为姚丞相之女,这么说话不合适吧?姚丞相也是一介言官,你一个言官之女,既然觉得朝堂上的言官出不了力,只有武将才能驱除鞑虏,怎么不先让姚丞相上战场呢?”
姚思露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咬住下唇委委屈屈:“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误解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对方不依不挠。
“我绝无针对言官的意思,不管是言官和武将只要能为朝廷效力,都是我们该钦佩的。”
言罢,姚思露的眼神无助地看着贺祈年,期盼对方能帮自己说句话。
然而贺祈年压根看都没看她,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扫她一眼。
眼看着那几个公子哥越说越上头,嗤笑姚思露一介女流之辈妄议朝堂之事,姚思露被说得都快哭了。
贺祈年只觉得吵闹,抄起折扇一甩,薄纸扇面刀一样锋利地嵌进了台柱上。凌厉的破空之声让人惊骇,这一下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然而贺祈年云淡风轻地走到台柱边上,轻飘飘拔下纸扇:“这柱香还没燃尽,有谁要上来与我切磋交流。”
刚刚还争得面红耳赤的公子哥儿们,这一刻都变成了锯嘴的葫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纷纷做了鸟兽散。
贺祈年算是守住了擂台,结束的锣鼓声一敲,有小厮上前宣读:“恭喜贺国公世子贺祈年身手了得,拔得头筹,彩头是墨玉扳指一枚。”
阳光下的托盘上放着一枚精巧的玉扳指,黑如纯漆,细如羊脂,一看便知道是极难得的佳品。
贺祈年的话也算间接帮姚思露解了围,姚思露偷偷看着他淡然拿下墨玉扳指离去的背影,更加肯定,他不愿意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袒护自己,但其实心里?,还是怜惜她的。
姚思露轻轻抚了抚绯红的脸颊,唇角不由微微翘起。
长公主布置了百花擂台给男儿交流切磋,自然也准备了百花舞台供小姐们表现才艺,今天她自然也是有备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