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的美丽震撼人心，在基地观望那些仿佛近在咫尺的星球，总会发现不一样的景色。</P>

第三军基地诉所处的星球地表遍布沟壑。</P>

【或许之前是有水的，然后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干掉了。】系统说。</P>

【宿主，你在想什么？】</P>

此刻临玉站在基地外的空地上，她看着星球上的沟壑，无言沉默一阵，思绪早已经飘向了远方。</P>

“今天蘑菇跟我说，它找希·温问的事情有结果了。”</P>

希·温动用权限查了查士兵的名字，没有查到一个在八月二十四日退役的、名叫文森特的士兵的名字。</P>

地表的水消失总会留下痕迹，人类可以通过沟壑反推当初水的流动轨迹，但是这个人在军部的系统中，却像是人间蒸发般消失了。</P>

文森特、文森特……</P>

为什么消失了呢？</P>

小章鱼转述士兵的话，那个士兵说，自己的战友文森特在八月二十四日离开军部，退役的原因是因为之前不慎感染的污染和残余的毒素。</P>

没亲眼所见，真的是退役？</P>

为什么和凯尔埃的死亡事件一致呢？</P>

难道说……第三军把凯尔埃少将的死因替换了？！</P>

想到这里，临玉悚然一惊，顿时发觉自己所说的好像真是一种可能。</P>

是了、要是真替换了，就能说得通了……</P>

“凯尔埃真正的死因绝对不是新型宇宙污染，他的死亡日期、死亡原因……这些都用的文森特的信息！”</P>

而那位所谓退役的文森特，恐怕才是真的死了。或许是真的死于污染，或许是为了让凯尔埃的死因无从查起，所以“被”退役。</P>

这太荒谬了。</P>

系统说：【实在不行……要不我用点声望值，黑进军部的内部系统查查看？】</P>

“你有把握不被发现？”</P>

【军部的内部系统有着全帝国最安全的防火墙，抱歉……我只能说尽量。】</P>

“身为高维数据生命，为什么还会担忧这些？”</P>

【我也不知道……】系统有点纳闷，【按理来说，我该自信满满地承诺绝对可以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奇怪，我心里总觉得不太行。不是我不太行，是这个行为不太行。】</P>

它隐隐约约好像觉得自己是可以做到完美进入天衣无缝的，可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冲动在遏制自己做这些。</P>

是因为道德感？</P>

不像啊。</P>

它一个系统哪里来的道德。</P>

临玉问它：“你有思索过自己是怎么诞生的吗？说不定是你的核心代码上刻着什么东西呢？”</P>

【不知道……】系统顿时为难起来，【就像你们人类小孩不会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一样，虽然我是个数据生命，但我好像也没有诞生时候的记忆。】</P>

临玉只问了几句就放弃了继续问系统，比起探究系统的诞生，当务之急是去求证消息的真假。</P>

少女豁然起身，幽蓝色的眼睛中盛着凝结成冰的冷静：“走，去找第三军的上将问清楚。”</P>

和高级将领全是平民出身的第七军不同，第三军的的高级将领中，上将和少将都是贵族。</P>

少将是如今唯一存在的公爵继承人希·温，至于上将，临玉原本还真没有了解。</P>

系统查了查才说：【第三军的上将姓氏为霍华德，是个子爵，虽然爵位没有公爵高，但手腕很厉害，霍华德家很受皇帝器重。如果帮着皇帝做点什么事情，倒是也正常。】</P>

霍华德说是很忙，临玉来到第三军这么久，高级将领中也就见到个希·温。</P>

中将亲自带队出任务还没回来，这个可以理解，霍华德上将则以公务为由没和临玉见上哪怕一面。</P>

就算是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间，临玉也没见到那位上将。</P>

没关系。</P>

临玉会自己去。</P>

和第七军一样，第三军的高级将领办公室都在三楼。</P>

乘着电梯往上去，电梯停下之后，临玉在廊道站定。</P>

【三楼只有一个房间有生命能量波动，走吧。】系统说。</P>

在检测生命能量这一块，系统还是靠谱的。</P>

廊道内很安静，门都关着，静悄悄的。</P>

轻缓的脚步声朝着最里面的房间去，到门口站定之后，临玉抬手敲了敲门。</P>

“进来。”</P>

门被打开了，入眼是一张希·温疲倦更多的脸。</P>

他形容枯槁、面色沉郁，眼底黯淡无光，只在看见临玉时讶然一瞬，努力强打起精神喊了一句：“格薇尔殿下。”</P>

想起希·温说霍华德上将已经半个月没休息了……现在一看，还真是不假。</P>

临玉神色诡异：“上将，注意休息。”</P>

“谢谢殿下的关心，但我自己有分寸。”霍华德叹了口气，“殿下是为了凯尔埃的事情来的吧。”</P>

被精准说出了来意，临玉眉梢微挑：“上将如果要跟我说什么死因已经让希·温少将奉上，那我可是不认的。”</P>

霍华德神色复杂，却没有直接否认，只说：“格薇尔殿下，您真的很聪明。但是……”</P>

“但是？”</P>

“我不能说。”霍华德闭了眼睛，伸出右手捏了捏自己鼻梁根部，神情中的倦色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P>

“殿下，这件事情，既然希·温调取到的资料是那样的，那您就按照那样的去用吧。”虽然喊着“殿下”，但霍华德的语气并不容许旁人异议。</P>

因为深受皇帝看重，在是子爵的同时，霍华德更是一位上将，站在军中的立场，他完全可以对临玉这么说。</P>

“可是凯尔埃的死并不是因为宇宙污染啊。”</P>

“话虽如此……”霍华德看向她，“殿下既然知道了凯尔埃的事情，用他或许死于新型污染的理由来找第三军拿案例，那么他就是这么死的。”</P>

临玉眯了眯眼。</P>

“你不能说？”</P>

霍华德苦笑：“显而易见。”</P>

临玉再怎么刨根问底也不会有结果的。</P>

“那我去问元帅。”</P>

“没用。”</P>

“是需要瞒着我，还是需要瞒着民众？”</P>

“……”</P>

“平民之光说死就死，一开始连个死因都没有，现在我来查，你告诉我他是死于污染——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当初遮遮掩掩，还得封禁资料？！！”</P>

临玉的话中已经带着质问的语气，她盯着霍华德上将的眼睛，而霍华德和她对视几秒，心中居然产生了不愿承认的隐隐惧意。</P>

室内一片寂静，静下心来似乎能听见双方的呼吸。</P>

霍华德上将无端想，怎么几年前见格薇尔，她还没有这样惊人的气势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