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表、曹氏如何?曹仁大败,南阳诸县曹军兵力大损,如此良机…就算刘表再怎么忌惮曹操,也不会毫无动作吧?”
刘表固然羸弱,但真要把刘表当成一个傻子,那只能说明自己蠢。
袁术、张绣、江东孙氏、北方曹氏…在这一个个愈加强大的势力面前,荆州七郡依旧富足安康,刘景升仍旧牢牢的把控着荆州的军政,如此人物…又岂会如同世人传言中的那么不堪?
多少也要比刘璋好点!
“没错!刘表确实有所动作,毕竟在刘备客居新野的这几年…刘皇叔的仁义爱民、礼贤下士的名声在荆州愈发的响亮,也由不得刘表不做出反应。”
提及民间对于刘备的称赞,杨昂忍不住呲笑一声,眼底透露出一丝不屑。
一方面畏惧刘表忌惮,一方面又不甘寂寞…打着汉室皇叔的名号假仁假义收拢人心?
也难怪…主公会称其为大耳贼!
“南阳诸县本就属于刘表的辖地,只因袁术、张绣、曹氏…先后侵占,南阳诸县几次易主。
不过南阳的掌权者虽几经变换,但南阳诸县心幕刘景升者绝不在少数,往日里有各方强军镇压,这些人自然不敢造次,可随着曹仁兵败,数万大军一朝尽没,南阳诸县守军空虚,那些心向汉室心幕刘表之辈顿时活络了起来,有这些人暗地里的配合,曹仁兵败数日之间,在以文聘为主的荆州大军征伐下,比阳、安众、涅阳、穰县、冠军诸县先后沦陷,为刘景升所占据,加之先前的属地,仅刘景升一方便占据了南阳的半数城池。
数万大军忱戈待旦确实是声势非凡,让人心生惧意。”
“若非因为这场大雪,恐怕文聘已带领大军尽复南阳诸地…”
这就是荆州的底气,上下执甲二十多万…这还不算上荆南四郡的郡兵,兵戈锐利…水师纵横,却非汉中所能企及。
“这么说…文聘有意兵取房陵?”
皱了皱眉…彭羕的神色显得有些沉重,就算在益州,他也没少听闻文聘的威名。
荆州诸军,水师首推蔡、黄二人,但这步军…毫无疑问是文聘一枝独秀。
文聘文仲业,这是一个丝毫不弱于张任的名将…猛将。
相比计较缺兵少粮的刘备…新败的曹军,拥兵数万…兵精粮足的文聘无疑是一个难缠的角色。
“没错…对于荆州而言,无论是上庸,还是房陵,都是悬在荆襄额头的荆棘,在文聘收取五县之后,因为大雪缘故…现已移师筑阳,这数日…房陵境内已出现了不少荆州哨骑。”
提到文聘,杨昂、韩斌二人眼中多了几分苦涩
放到往日,若是文聘率军来攻,倒也不是没有转机,只要据险而守等待援军即可。
可是如今,房陵兵力大损,人心浮动,天时、人和已去其二…文聘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筑阳…文聘拥军几何?可曾探查清楚?”
比阳、冠军五县虽人心归附,可毕竟方回归荆襄治下,少不了要留守兵力驻守…如此,文聘数万大军或可分之一半…
“步军万五,战骑三千…”
“尚有万五步卒吗!”
眼色一沉,彭羕陡然觉得肩膀一阵沉甸甸的压力传来,大雪封天…三千战骑威胁大减。
但…文聘麾下的步卒,绝对可以称为荆襄乃至江南之最,远非巴西庞義麾下的三瓜两枣…大多数由青壮拼凑起来的数万“大军”所能相比。
“取舆图来!”
这个时候,彭羕自然没了胃口,将所谓的美酒佳肴推到一旁,命人取来房陵周边的舆图…俯首仔细看了起来。
“新野刘备…南乡、武当方面的曹军动向如何?可曾提兵前移?”
“刘备到未显露西进之意,如今麾下大军固守宛城、新野之地,就连常常坐镇固子城的关羽,前些时日也被叫回了新野,固子城此刻只不过是由关羽的义子…关平率军八百驻守。”
“至于…曹军…”
看着低头观看舆图的彭羕,杨昂略显犹豫。
“嗯!曹军怎么了?”
听着半天没了声音,彭羕有些疑惑的抬起头…从方才杨昂的表现,对周边势力的把控、了解看,确实是有着成为“将”的资格。
对房陵产生威胁的曹军,顶多来自南阳西部诸县…杨昂坐镇房陵多年,又岂会不熟知于心?
“这…”
“还是由某来为先生解惑吧!”
看着杨昂一脸为难的神色,韩斌拍了拍杨昂的肩膀朝着彭羕拱拱手说道。
“其实无怪杨将军如此,不瞒先生,往日里房陵虽与曹氏有所争端,但充其量也就是小打小闹,今天你掠我猪牛,明日我夺你人口,态势也算缓和。
可…前些时日,杨将军在兵进宛城的途中,曾击溃了数股曹军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