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递来的信件,马超看着上面书写的“兄长亲启”几字,神色顿时缓和了许多。
张永的笔记他倒是没见过,但以麾下军侯的智商…马超也不认为他们能玩出那么深的套路。
于是拆开信件慢慢看了起来。
“孟起大兄,今日一别山水有隔,能与兄逢乃永生平幸事…只可惜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闻兄之痛,西凉之苦楚,弟亦忧之。
今携兰坑万石粮草以赠兄长,望解兄长些许之忧…弟张永呈…”
“大兄,信中怎么说?”
看到马超神色恢复正常,马岱也甚是好奇信中说了什么?
“这万石粮草确实是贤弟相赠。”
马超朝着马岱点了点头,将信件收好,放入怀中…而后扭头看向几名军侯道:“是某急躁…误会你们了,待回到武威,某为尔等设宴赔罪”。
“不敢不敢”
看着马超消了气,几名军侯顿时松了口气接连道不敢。
举目南顾,马超、马岱眼中多了几分别样的思绪。
……
房陵。
地接南阳、南郡两地,亦是曹氏、刘备、刘表、汉中张氏四方势力的交汇之地。杨昂未败之时,房陵的局势还算缓和,毕竟有六千驻军,再加上房陵县内的两千县兵,颇具攻守之力。
加之汉中地势狭长,易守难攻,稍有不慎反而会惹得一身骚。
因此往日除了杨昂主动袭扰之外,鲜有势力主动攻打房陵。
可…如今,杨昂兵败,六千精锐折损过半,房陵军心、民心低迷,自然挡不住有心之人的窥视。
“报…彭先生的车驾已至三里外…”
房陵西门,虽有风雪,但城门外老早的变聚齐了数十道人影,为首的乃是房陵县令韩斌与杨昂二人。
这时,杨昂的伤势尚未痊愈,神色依旧苍白无比。
“总算来了…”
望着远处出现的黑影,韩斌、杨昂二人暗松了口气,头伸得愈加高了些。
但杨昂兵败的这段时日,韩斌与杨昂所渡过的每一分每一刻,用度日如年来形容都毫不为过。
两人心中清楚,一方面因为兵败之事愧疚连连、悔恨不已;另一方面…大雪将临,从南郑到房陵的道路只会更加的难走,想要调遣大军…根本不可能实现。
外无援军,面对周围三方势力,以他们二人的能耐能否撑过这个寒冬…确实是个未知数。
不过好在…南郑也不是毫无动作,将彭羕派了过来,虽不清楚这彭羕有多少真凭实学,但以主公和郡丞在信中的推崇之意…彭羕或可帮助他们打破现今的危局。
“广汉彭羕,见过韩县令,杨将军。”
西门,彭羕裹着厚厚的锦衣下了车架,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忍不住抽了个喷嚏。
相比较益州天府之国的天气,汉中的气候无疑是冷的渗人。
“韩斌、杨昂…见过先生!”
看着彭羕年轻的面容,韩斌、杨昂神色一顿,心中刚放下的忧虑又浮了上来。
信中…主公和郡丞可没说,彭羕彭先生…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啊!
此人…当真能解决他们现在的困境?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府中早已备下热食,先生…请!”
不过韩斌、杨昂都属于外任一方的汉中重臣大将,些许城府还是有的,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压下心中的疑虑,热情的将彭羕迎到了府衙之中。
“先生,此鱼乃是城中渔夫从筑水捕获的鲜鱼,味道鲜嫩无比,先生权可品尝一番。”
县衙偏殿,韩斌为彭羕斟满酒,指着案上的鱼炙笑呵呵的介绍道。
席案不大,但山里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应有尽有,为了迎接彭羕,韩斌、杨昂二人确实没少费功夫。
“烦劳韩县令了,这一路行来几与干粮清水为伴,还真是有些想念这些油水之食。”
夹起一筷肥美的鱼肉细细品嚼了一番,彭羕露出了几分陶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