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芃是被一阵尖锐的刺痛给惊醒的。
刚一睁眼,就觉得身·下传来阵阵痛楚,她还未清醒,只觉得眼前一片黑影,很有存在感的俯视着自己。
神智瞬间清醒,她猛的睁大眼,刚要开口说话,却惊恐的发现,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正缓缓的移动着。
她下意识就想挣扎,随即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按在床上。然后,当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处于怎样的境地之后,她发现了一个更令她无法接受的事实:“远……远……”
黑暗的房间里,伴随着轻微的摩擦声,无法错认的,还有那熟悉的低喘声。她太熟悉那个音色了,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遗忘。
“姐……”杜远的声音里,有着愉悦和痛苦的矛盾语调,他微微俯下身子,眷念的用鼻尖摩擦着杜芃的脖颈。
“不要……远远……”杜芃不知道杜远到底怎么了,只能无助的哀求着,“你快点起来……我们……我们是姐弟啊……”
“是啊,我们是姐弟。”杜远的动作突然戛然而止,低低的笑了,“我们这辈子都只能是姐弟,可是姐,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姐姐,绝不能成为别人的妻子。”
“你放手。”杜芃费力的挣扎着,可是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清晰的意识到,男女之间的体力差距。她的挣扎在杜远眼里不过是花拳绣腿,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情趣,“杜远!你现在起来,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可是我不行呀,姐。”杜远的语调好温柔,带着淡淡的撒娇意味,“你的味道那么甜美,我已经渴望好久好久了啊。以后,你再也不能逃离我的掌控了。我要把你看得牢牢的,再也不让任何人觊觎你了。”
杜芃从未考虑过,自己的弟弟竟然对自己是这样的感情……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杜芃小口小口的呼吸着,身上的痛加上心里的痛,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只是太依赖我了……等以后……你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就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了。”
她说出这话,心里也好疼。她明白自己对远远的感情,可是却不能也不敢确认,远远是否是对她抱着同样的感情,还是只是弄混了亲情爱情与占有欲的区别。
也许,他不过是一时接受不了牧舒杨的存在,也许,他只是从小习惯了依赖她这个姐姐,所以不能接受她的生命中出现第二个男人,也许……
有太多种“也许”,杜芃唯一不敢相信的,就是他爱她。
“若是我放任你和牧舒杨在一起,我才是真正会后悔。”杜远万分怜爱的在杜芃唇角落下一吻,“姐,从现在开始,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那么多年的奢望终于成真,美妙的果实几乎让杜远失去理智。他迷醉的眯着眼睛,缠着杜芃柔软的身躯,只有在她身上,他才能找回生命的温度。
他从小不缺爱,不缺钱,好似什么都不缺,却又好似什么都缺,唯独在她身边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有意义的。
她是他存在的意义,是他那么多年的可望而不可即,而现在,他终于可以小心翼翼的收拢羽翼,等待那么多年,最后却仍是用最残忍的方式折断她的翅膀,让她只能依附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愧疚吗?难过吗?
一点儿也不。
他真真是太自私了,看着姐不断滚落的泪水,为什么他只觉得欢喜?
“姐,别哭。”他一一吻去杜芃的眼泪,嗓音低沉沙哑,动作已然失控
下雨。
杜芃侧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窗帘。天色已经大亮,她再不去上班,就要迟到了。
可是她动不了,身体的每一处都是疼痛,腰间也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搂着,全身上下好似都僵硬了,只有传入耳中滴滴答答的雨声,在提醒着她,时间在缓缓流淌的事实。
心中是一片麻木。
“唔……”腰间的手臂无意识的收紧,背脊上温热的身躯贴得更紧。杜远尚未完全清醒过来,却已经开始感知她的存在。
从未想过,美梦成真的这天,会如此美妙。
“醒了?”杜芃的声音冷淡。
腰间的手臂一顿,杜远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杜芃僵硬的背脊。她那样密密的贴合在他的臂弯,两人明明就像失散已久的拼图,合在一起才是完整。可是她用无言的背脊,诉说了自己的抗拒。
杜远一点都不介意杜芃的疏离。他是一个清醒的疯子,从昨晚自己动手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会有怎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