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芃在心里安抚自己，不让自己受影响。见牧舒杨还是低垂着头，她有些不忍：“对不起牧舒杨，好像是我连累了你。”要是他们没有交往的话，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是我先追求你的，这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牧舒杨疲惫的抹了一把脸，“要说对不起也该是我，是我让你看到这些不好的事情。”

杜芃心中隐隐一痛。

牧舒杨真的是个好男人，可惜却不是她的良人。

两人对坐许久，杜芃的电话响了两次，都是杜远打来的，她简单说了两句就挂了，直到外面华灯初上，牧舒杨终于开口：“走吧，我送你回家吧。”

“啊？”杜芃诧异的抬头。

牧舒杨苦笑：“就算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了，至少送你回家的这份荣幸我还是有的吧？”

杜芃愣了一下，连忙点头：“谢谢你、。”

见杜芃和牧舒杨起身，李雯也跟着起身。

牧舒杨面对杜芃没什么表情，心底却是满满的失望。在他的记忆里，李雯不是这样的人，这次的事情，不管李雯怎么否认，但是事实摆在眼前，要说和李雯无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只是牧舒杨觉得可笑，他为了李雯，单身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偏偏李雯要选在他和杜芃开始了之后才重新回归到他的生命里？

还是说，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东西，才算是甜美？

“你回去吧，我暂时不想看到你。”牧舒杨看着李雯。杜芃识趣的站远了些，转过头看着街上的霓虹，不去听牧舒杨和他前女友的对话。

“我……我……”李雯瑟缩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女朋友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她误会的，不正是你想造成的事实吗。”牧舒杨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冷漠的表情，“李雯，你说实话，这么多年，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李雯被牧舒杨的冷漠刺伤，无措的低下头。

她要是不在意，就不会离开这么多年了。她多怕那些人会伤害到牧舒杨呀。那些人太恐怖了，为了逼债什么手段都能试出来的。她多怕牧舒杨的前途因此受到影响。

可是现在……她好像还是伤害到牧舒杨了……怎么办？那个人没有告诉她，她的出现到底对牧舒杨的生活造成了什么影响呀。她只是单纯的，想和他在一起而已……

“我等了你三年，整整三年。”牧舒杨自嘲一笑，“这三年你从不曾给我只言片语。可是为什么，你要在我决定放弃你的时候再回到我的生活里？你难道不明白，当我一个人熬过了那段最艰苦的时光，我就不再需要你了吗。”

李雯颤抖着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牧舒杨闭了闭眼，狠心转身离开。

杜芃在牧舒杨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无所谓的看了李雯一眼，淡淡的说：“她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小小的身子缩成了一团，止不住的颤抖着。

杜芃几乎能想象出来，这个女孩子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不要在大街上放声大哭。

“和我无关了。”牧舒杨冷淡的说道。

杜芃一愣，随即笑了。

别人的事情，她管那么多干什么呢？她也不过是个局外人。

牧舒杨去停车场开了车出来。杜芃坐在副驾驶上，两人一路沉默。

“那个光盘，你帮我销毁了吧。”牧舒杨突然开口。

“恩？”杜芃转头看着牧舒杨。

“就算我拿到了，也并没有什么用。我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幕后推手，与其拿一个光盘，我不如问李雯——就是我前女友来得快一点。”牧舒杨语气很淡，“你还是帮我毁了吧，我不想看到那种东西。”

“好……”杜芃颔首。

“让你看到了那些画面，对不起。”

“你干嘛向我道歉啊，你当时又没有意识。”杜芃耸肩，“你受到的伤害才比较大吧。”毕竟这么隐私的东西，一旦被爆，牧舒杨很可能就身败名裂了。

“芃芃，为什么你那么相信我说的话？”牧舒杨突然问道。

杜芃不解。

“我说我是被下药的，你就信了。你难道从来没想过，也许我是骗你的，只是意外被拍下来了？”牧舒杨问道。

杜芃自己也说不出来问什么。

“说不出来？”牧舒杨轻笑，“我来替你解释吧。是因为你不在意。”

杜芃顿住。

“因为你不在意，所以不管我说谎与否，都与你无关。你自然会选择最省事的方法——相信我。我是不是故意，是不是玩弄你，你皆不在意，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