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杰尔打肺里吼了出来:“很难瞄准也得给我瞄准了打!如果不能干掉它们,我们通通都得死,通通都得死!”
炮兵指挥官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恐惧,下令炮兵们以最快的速度调整炮口向那些装甲车瞄准。这年头炮兵是高技术兵种,能当上炮兵指挥官的人,视野一般都比较开阔,这些装甲车能把那些没有受过多少教育的哥萨克给吓得魂不附体,也能把这位炮兵指挥官吓的嘴唇煞白,但还不至于让他方寸大乱。他知道这些装甲车看上去很吓人,其实装甲是很薄弱的,只需要一发炮弹直接命中就可以将它们炸成一堆废铁!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理论上只要一发炮弹命中就可以报销一辆装甲车,但如何命中却成了大问题————俄军炮兵根本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向一辆飞快行驶的装甲车瞄准,虽然他们在以最快的速度射击,但炮弹全都落空了,在装甲车前后左右炸得轰轰烈烈,不像是要摧毁这些装甲车,反倒像是在放烟花给那些钢铁巨兽看。
重机枪连也终于反应过来了,调转枪口瞄准那些装甲车拼命扫射,子弹密如骤雨,打得装甲车车身叮当乱响,火星四溅……也仅仅是火星四溅而已。抗战初期日军的豆丁坦克装甲质量严重不过关,时不时爆出正面装甲被中国军队的马克沁重机枪发射的重弹干穿,打死车内的车组成员的新闻来,显然,这些装甲车的装甲比豆丁要结实得多,而俄军那些重机枪也没有配备穿甲弹,打了半天卵用都没有。
连杰尔额头冒出冷汗来。他经历过不少战斗,见过不少大场面,也算是实战经验丰富了,但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更没有人教过她应该如何应对一大群刀枪不入、完全无视机枪那泼水一般的扫射,只是轰隆隆的冲上来,仿佛要用车轮把他们全部碾死的装甲车。眼看着这些装甲车越逼越近,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脑海一片空白……
哒哒哒哒哒!
可能是被那些烦人的马克沁重机枪打烦了,那些沉沉低吼着猛冲上来的装甲车终于作出了反应,架在车顶上的重机枪发出了可怕的咆哮。这是一款全新的机枪,它新就新在口径,十二点七毫米,双联装,还从来没有哪个国家的军队采用过这种口径。它射击的速度并不快,一秒钟顶多两发,然而对于已经被吓懵了的俄军而言却是不折不扣的噩梦!十二点七毫米口径子弹横扫而过,挡在它前面的一切通通被无情地撕碎,打在机枪或者骑兵炮护盾上,当一下就是一个鸡蛋大的窟窿;打在人的身上,四肢被擦一下就断,沾一下就碎,打在腹部就是海碗大一个窟窿,肠肚内脏泥石流一样涌出……甚至有被拦腰扫成两截的。连杰尔就亲眼看到一发子弹扫过他们的阵在,二十米范围内有六名士兵被生生穿成一串,每一个都是血浆四溅,肠肚乱抛,惨不忍睹!
这近乎变态的杀伤力终于把连杰尔给吓傻了,他嘶声狂叫:“撤退!撤退!”
同样被吓傻了,而且傻得比旅长要早得多的哥萨克骑兵听到命令,纷纷扔下手中的重武器撒腿就跑。那轰隆隆冲上来的装甲车给他们带来了无穷的恐惧,他们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除了逃跑也没别的选择了。
只可惜,现在才想起要逃跑,是不是晚了点?
在俄军的注意力被装甲车吸引,徒劳地向装甲车倾泄火力之际,朱涛指挥侦察营两翼展开,像一把巨大的铁钳向俄军两翼包抄过去。数量众多的摩托车赋予了他们无以伦比的机动能力,俄军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铁钳便已经合口了,数百名俄军骑兵被包围在旷野之中,从摩托车上跳下来的侦察兵以惊人的速度抢占有利位置,架起手中的步枪和机枪,逃窜的俄军一头撞上了黑洞洞的枪口,在半自动步枪和班用轻机枪爆豆般的脆响和通用机枪骇人的嘶吼中成片倒下。那些手里只有一支莫辛纳甘骑枪的俄军这才发现自己的火力是如此的单薄,别说轻机枪和通用机枪,就算是两支半自动步枪也能轻易压制他们一个班的火力!
他们想起了重机枪。只要把重机枪推过来,就算无法窒息中国军队的火力,也可以稍稍压制一下。哦,对了,还有那些骑兵炮,那些骑兵炮虽然对付不了该死的装甲车,但用来打机枪火力点还不很不错的……
然而,已经太晚了。就在俄军打算不惜一切代价将重机枪和骑兵炮推上来的时候,那些装甲车已经辗过了炮兵阵地和重机枪阵地,在用十二点七毫米口径重机枪疯狂扫射俄军的同时也一路横冲直撞,将被俄军扔在地阵上的骑兵炮和重机枪一一撞翻。装甲车的后门打开,一溜的步兵从里面钻了出来,每辆车都带着十名步兵,轻而易举地将俄军那些重型装备全部变成了自己的战利品……
还想用骑兵炮和重机枪去对付遍布两翼的机枪火力点?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