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的焦虑,极度的耗神,明明很累,却异常清醒。</P>
严重失眠!</P>
他还不知道沈心茹那边的情况如何,也不知道柔柔和弯头在保定摸排的怎么样。</P>
还有蔡猫、孙二爷、京城三巨头的巨大债务,如何继续拖延。</P>
盘子越大、棋局越深,越费神。</P>
骗子也是很辛苦的,不劳累,不努力,不耗神,都做不了一个好骗子。</P>
更有师姐,生死未卜,虽然在上海时,皮爷许下承诺,当着陈三爷的面发电报,给保定新军首领郭撼山,郭撼山接到电报后,会不会立即行动,白小浪在郭撼山面前收敛几何,他不得而知。</P>
这一切只有到赌局开启那天,才能知道。</P>
师姐马文妹是一个很傲气的人,这就坏了,身处魔窟,如果傲气十足,不懂变通,那就危险了。</P>
果不出陈三爷所料,马文妹遭受了有生以来的最大屈辱。</P>
马文妹被擒后,绝不求饶,每天面对送饭的人,破口大骂。</P>
歇斯底里地骂。</P>
若在平时,可能还会收敛一点,但现在,马文妹正处于癫狂期,自己一手养大的陈三击毙了自己的生父,这种伤害本来就无处发泄,现在被白小浪捉住了,她除了发泄怒火,别无选择。</P>
马文妹并非国色天色,但自幼顶大缸,练就了一双好大腿,勤于练功,吃苦耐劳,身体很健硕,胸脯高耸有形,臀圆、丰胸、紧致的农村大姑娘气息。</P>
白小浪倒是没起色念,因为有肥姐在身旁。</P>
有一个人,起了色念,暗中眼神幽幽,盯上了马文妹。</P>
此人就是铁良。</P>
良哥绝对下贱,对陈三爷恨之入骨,他这一生都活在陈三爷的阴影里,只要陈三活着,就没他出头之日。</P>
陈三当在东北,一顿饭的工夫就俘获了程秀秀的芳心。</P>
很快,又被玫瑰挽着胳膊离去。</P>
良哥都看傻了,同样是人,都是带把儿的,差距就这么大吗?</P>
后来陈三又遇到丰腴饱满的四姨太,秀外慧中的沈心茹,乃至天津名媛、赌场女荷官,都对他青睐有加,良哥嫉妒坏了。</P>
嫉妒一个人,就毁掉一个人,如果暂时毁不掉,就先毁他的亲人、爱人,让他痛不欲生!</P>
铁良将魔抓伸向了马文妹。</P>
马文妹在牢房不吃不喝,乱叫乱踹。</P>
铁良半夜子时,潜入牢房,吹了迷魂烟,扒下马文妹的裤子,欺辱了马文妹。</P>
那一刻,他是惬意的,感觉终于战胜陈三爷了。</P>
马文妹醒来后,发现铁良正在穿裤子,马文妹悲愤交加、合衣大骂:“你这个畜生!禽兽!下贱的狗东西!”</P>
铁良微微一笑:“味道不错!比窑姐紧致!”</P>
马文妹想撞墙自杀,忽而想起自己肚子中可能怀了孩子,她来天津前,和铁小栓了有过一次,23天了,这个月没来月事,她觉得自己怀上了。</P>
她此生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铁小栓,她不能死,她得给铁家留个种儿。</P>
从这天开始,她不吵不闹了,送来的饭,她也含泪吃下。</P>
她得活着走出保定府。</P>
尽管她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走出去,谁会来救她。</P>
夜里,她又梦到了陈三,当年在杂技团的情景:</P>
她在后台高喝一声:三儿——</P>
陈三全副武装答道:哎——</P>
她喊:该上场了——</P>
陈三回答:好嘞,姐——</P>
这是姐弟俩最幸福的时刻,他们准备完毕,登台表演魔术,享受万众瞩目,享受雷霆掌声。</P>
醒来,夜漆黑,牢房空,马文妹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