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鹤点点头:“我同意这句话!”</P>
“不,我是问你,你觉得我是善人,还是恶人?”</P>
孙鹤脸一红:“我看不透。”</P>
“那就慢慢看、仔细看!”</P>
“不过,我会把您的事迹好好报道,总归是帮了很多穷人,我得让国民知道。”</P>
“那就谢谢你了!”</P>
孙鹤莞尔一笑:“陈先生,上次您让我发的那首诗,我看出来了,是藏头诗,你在呼唤你的师姐,她有所回应吗?”</P>
陈三爷神色一变:“我并没呼唤师姐,是你自己误读。”</P>
孙鹤咯咯一笑:“陈先生,您还真是多情的种子,有消息说,您和蕉府的大小姐,沈心茹女士,喜结连理了,有这回事吗?”</P>
陈三爷一惊:“谁说的?”</P>
“有人看到你频频出入沈小姐的府宅,起初,我也不相信,沈小姐知书达理,怎么会和一个赌徒,呃……一个从事赌博的人在一起?后来,我突然想到那次市政府表彰大会上,您在台上说,您的爱人,茹古涵今,我一下想通了,茹古涵今,不正是沈心茹吗?看来,早就两情相悦了!怪不得您能和蕉爷联手,扳倒龙海升!”</P>
陈三爷冷冷一笑:“孙记者,你过度曲解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希望你牢记老祖宗这句话!”</P>
“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成威胁吗?”</P>
陈三爷一笑:“你想多了。我和沈姑娘没什么,我酷爱书法,沈姑娘笔法精湛,乃弘一大师高足,我有时会去她那里,拜谒求字,被人看到,也就难免误会。”</P>
“是求字,还是求子?”</P>
陈三爷脸一沉:“孙记者,你有点过分了!”</P>
“我只是实事求是!我之前说过,你开赌场,我会一直盯着你,你自己也说过,有问必答,你我各自践行诺言!”</P>
“得嘞!言出必行!今天采访到此结束,我还要会朋友!”</P>
“最后一个问题!您觉得您此生的追求是什么?”</P>
陈三爷想了想,道:“自由。”</P>
“自由?您呼风唤雨,还不自由吗?”</P>
“身心的自由,不受一切羁绊的自由。”</P>
“不懂!”</P>
“你的追求是什么?”陈三爷反问。</P>
“报道事实,追求真相,揭露罪恶,伸张正义。”</P>
“好!”陈三爷竖起大拇指,“佩服!佩服!”</P>
夜深了,陈三爷坐在沙发上,久不能寐,他近来总是失眠。</P>
玫瑰的面孔,时而浮现眼前。</P>
他恨不得一刀捅死海爷,为孤苦伶仃的玫瑰复仇。</P>
他根本不想和蕉爷同流合污,不想再经营赌场,他从来没把自己定位为流氓,更没定位为赌场大亨,现在,却被逼得成了一帮之主。</P>
没办法,他得保护沈心茹,他得对战小刀会余孽,对战海爷,对战青洪帮。</P>
终于体味到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滋味。</P>
太累了。</P>
这就是赌徒的宿命,早衰早死。</P>
突然,窗户上“啪”地一声,玻璃被击了一个洞,像是有人在开枪。</P>
他赶忙抱头卧倒,从沙发滚到地板上,侧耳聆听,外面悄无声息。</P>
良久,他慢慢爬了起来,迅速把电灯关闭,而后猫腰走到窗前,在窗帘后面偷偷往外看,马路对面是洋人开的一家“Kerry’s dinner”餐厅,三层建筑,灯火通明,并无异样。</P>
陈三爷擦了一把额头汗,把窗帘完全拉上,而后转身打开电灯,四下一看,是一把袖箭射入屋内,正落在墙角处。</P>
他走过去,捡起来一看,袖箭上扎着一张折叠的纸。</P>
他赶忙把这张纸打开,定睛一看,惊得魂飞魄散:</P>
三儿:</P>
明日亥时,葫芦码头见。</P>
只许你一人来。</P>
师姐:马文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