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皖卿再次准备捞起纱幔的时候</P>
一只赤裸玉臂从帐中探了出来,白皙柔软小手抓住他动作的手腕</P>
少年见状呼吸一滞,手背僵直停在原地</P>
“本宫没穿衣服,世子要做登徒子吗?”</P>
云月笙直接起身探出脑袋,瑰丽无匹的小脸上贴着泪水打湿的乌发,眼中氤氲着一层雾气,嘴唇也是殷红至极,整个人软乎乎的,音色甜腻糜烂又勾人</P>
顾皖卿舔了舔略干的嘴唇,眼底有些发红,手上更是开始克制不住磨蹭起云月笙裸露在外的皮肤</P>
从他的视线,甚至能看到少女纱帘后那抹水红色的细带,松松夸夸挂在肩头,引人犯罪</P>
少年音色控制不住的沙哑低沉</P>
“还有月余你我就要成婚,有何不可?”</P>
顾皖卿本就是个混不吝的性子,若不是钟情云月笙,就那不知礼数的性子恐怕不知要祸害多少姑娘家</P>
更何况他早将云月笙划做自己的所有物,完全没有什么顾忌</P>
“啧,不该看得这两日换药也看去许多,姐姐还羞什么?”</P>
云月笙被他没皮没脸的话惹得心中微冷,昳丽眉眼轻挑</P>
“你确定?”</P>
她明明音色还是那样软软的,浅淡轻柔</P>
顾皖卿却听出了她对自己的不满,心中咯噔一声,有些懊恼</P>
也许是云月笙最近对他予取予求的放纵,使得顾皖卿差点就忘记之前所受的冷待</P>
他得意过了头,现在好似是惹得云月笙不快了呢</P>
“姐姐别生气,我只是担忧你的身体,想查看一二”</P>
少年反应极快,登时就转换了一副面孔,笑的和煦阳光,满眼乖顺的举起手指哄人</P>
“我发誓,今日绝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想照顾姐姐”</P>
顾皖卿特地加上今日二字,别有深意</P>
云月笙并没有听出来,她傲娇撇撇嘴,表示不满,眼中还有些嫌弃,开始对顾皖卿倒打一耙</P>
“一身冷气,还谈什么照顾,别过了病气给我才好”</P>
顾皖卿听出小姑娘没有责怪的意思,暗暗松了口气,云月笙没因为今日的孟浪,将他再次推入冷宫就好</P>
至于云月笙眼中的嫌弃,顾皖卿毫无感觉,甚至认同的点点头</P>
“姐姐说得对,我去将衣衫换下再来陪你,今夜有些不寻常,我得随时查看你的身体才放心”</P>
顾皖卿坚持要留下来,还打着为她好的名义,云月笙也不好推拒,否则更显得自己心虚</P>
她语气有些勉强“内室有温泉水,世子泡一泡换身干净衣衫再出来吧”</P>
她因为通体性寒,特地引了一股温泉在自己院子里,今日刚好能当个借口</P>
“好”顾皖卿以为云月笙这是嫌弃自己身上脏,心里有些好笑,听话的径直去了内室</P>
脱衣服时还不忘嗅了嗅自己身上,没有味道,今日刚换的袍子,也没有不干净</P>
他无奈摇摇头,勾起一抹甜蜜又纵容的释笑</P>
“小没良心的,还嫌弃上了”</P>
另一头顾皖卿走后,云月笙刚回头,迦镜就猛地扑上开,将人重重压在床榻里,急不可耐的吻了上去</P>
“呜~”</P>
云月笙忽的瞪大双眼,迦镜吻得又凶又猛,完全没有平日的清冷自持,像一团热烈的猛火,试图将怀里的小人揉进身体里,连血带骨一起燃烧殆尽才甘心</P>
两人唇齿交缠,云月笙忍不住发出腻人的呜咽声,试图推开身上紧贴的精壮胸膛,她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起来了</P>
“呜~放开~”</P>
迦镜没有急着回答,不依不饶的抓着人抵死缠绵了好一会,吻得云月笙满脸涨红,娇艳得像支怒放的赤色玫瑰,摄人心魄</P>
不知过了多久,云月笙几乎以为自己快要断气了,迦镜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将俊脸抵在小姑娘瘦削肩胛处粗喘缓气,一点点开始收敛眸中的欲望</P>
“殿下要留他过夜?”</P>
男人眼中明明还是欲色满满,语气却平淡如秋水,仿若不染尘埃的云中君子</P>
胡来的不是他,动情的不是他,吃醋的也不是他</P>
云月笙心中好笑,迦镜再如何忍耐,那股醋意还是熏到了她</P>
“法师在吃醋呀?可是怎么办呢?他才是本宫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呢!”</P>
小姑娘眨着懵懂无害的眸子,却一字一句都是威胁</P>
“若是他发现法师在这,法师猜猜,本宫是会选你还是选他?”</P>
迦镜闻言只觉得瞬间心头便充斥了满满的不甘,睚眦欲裂</P>
“用完就扔这套,殿下真是从始至终都对在下用得无比顺手!”</P>
迦镜极力控制自己不要露出伤心的神色,他本无缘情爱,是云月笙强行闯入他的视线,故意引诱他情窦初开</P>
却又在自己刚刚将那株叫做爱情的玫瑰栽种心间时,无情的狠狠践踏,连着花苞一起,碾成不堪入目的烂泥</P>
自己甚至都还来不及精心呵护这场怦然心动,就被云月笙冷漠的定义为一场偷情,而他只是那个卑怯只能隐忍的‘情人’</P>
“法师会乖乖听话的对吗?”</P>
云月笙对迦镜眼底的复杂视而不见,殷红唇瓣被她咬得发白,雪白双颊还有泪珠滚下,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仿佛受委屈的不是迦镜而是她</P>
那双澄澈祈求的眸子可怜巴巴望向迦镜,惹得迦镜指节咔咔作响,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意和失望至极的沮丧</P>
“好!我走,云月笙,你真厉害!”</P>
迦镜转身走了出去,阴冷雪夜中,男人背脊宽阔,一身素衣袈裟,颈挂佛珠,本应是姿如玉树的高洁清冷佛子</P>
此刻却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浑身被阴骘戾气环绕,狭长凤眸阴沉幽暗,踏着厚厚积雪,孤独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