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挺反常的,上次他都难受得吐血了,还是很乖地回答她每一个问题。
宁鹿盘算了一下,放出诱饵:“你乖乖回答姐姐,姐姐给你好吃的,好不好?”
还是没有动静。
宁鹿这下有点紧张了。
南屿竟然对吃都没反应了!
“除了受伤的地方,你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么?头疼不疼?心脏?肚子里面有没有很难受的感觉?想不想吐血?”
南屿终于在宁鹿的连续发问下有了变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嚯~这是嫌她吵的意思么?
宁鹿眨眨眼,焦躁地敲着方向盘。
憋了半天,带着最后的不甘心:“你就不饿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南屿听见这个往常都会振奋他人心的问题轻轻皱了一下眉。
剩下的路上宁鹿也选择沉默——她突然发现,南屿平时除了特别能吃以外,从未表现出对任何一样东西有特别的喜好,穿什么,住什么,用什么,好像都可以。
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无论什么时候叫他做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反对,每次都会照做。
他不会不耐烦,不会生气,不会难过。
就算带着一身的伤,受着旁人都看不过去的疼痛,他还是无所谓。
就算被自己最亲的亲人叫做怪物,就算说起是他的爷爷确诊了他的反社会人格,就算他的哥哥给他吃那种药物,他也没什么喜怒。
宁鹿默默握紧了方向盘。
不知为什么,回想南屿的经历,她所知道的经历,她竟生出一种感觉——她宁愿南屿真的不在乎。
如果。
如果他只是不喜欢表现出来自己的感情,或是已经被人强化训练成喜怒不惊的样子。
那他该承受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