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鹿甚至没有帮南屿打开车门,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没有受伤的普通人,只是在坐好以后,默默看着后视镜,关注着南屿的一举一动。
她发现南屿只是对其他人的反应很慢,但其他动作,比如上车,穿衣服等等,都很不顾忌身上的伤口,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她看着他身上的白衬衫,莫名有些出神——她是不是很傻,明知道他身上有伤还给他拿白衣服穿?转念一想,这样的想法才傻到极致。
什么颜色的衣服都会沾上血。
白色会,黑色也会。
没有什么差别。
“谢谢。”南屿第三次对她说这两个字。
宁鹿发动了车子:“不舒服就睡一会。”
她这样说,却知道,他不可能这么快就睡着。
她打开了音乐。
音乐一出,空旷浩然的旋律让她恍惚,好像闻见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配上金黄的阳光,她差点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哪个佛香暗涌的寺庙里。
“南池哥喜欢这种音乐啊。”她虽然不怎么懂这样的音乐,但是也懒得去调其他音乐,“很佛性。”
后面没人回应她。
她用指尖敲了敲方向盘,才下定决心再次看向后视镜。
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南屿没有表现出有多难过,只是靠在角落里,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她不由好奇。
这一次他回到了他几岁的时候。
或许……
加倍的药量会形成谁都想不到的药效。
或许……
他现在还是在忍耐。
“南屿。”她收回目光,“你今年几岁了?”
后座静悄悄,无人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