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刻意还是碰巧,去看看那房间是什么人不就知道了。
宋谨很快便上了楼,按着位置找到了那个房间,然后叩门。
里面原本有些交谈的声音,但在宋谨突兀的叩门声后出现了片刻的安静,然后才有人问道,“那位?”
宋谨默了片刻,随口胡掐道,“小人送茶点的。”
声音落下的同时,房间的门也打开了。
给她开门的应该是房间中某一位带的家奴或者随侍,房间里有两名中年男子,从衣着来看应该都算得上是有些身份的人,但又都并不认识。
她打量着对方的同时对方二人也打量着她,先是见她两手空空,再一看衣着面貌更不像是真来送什么茶点的,二人顿时沉了脸色,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你什么人?找谁的?!”
宋谨看了看房间紧闭的后窗,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敢问二位,方才可是你们中有人在窗前站立过,看见了下面后院的人,并且关了窗?!”
其中一人挑眉,冷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是我,怎么了?哦,原来你就是刚才下面院子里那个人啊!”
宋谨轻点了点头,又问,“那……您刚刚为什么要关窗?”
那人顿时便嗤笑了声,“废话,当然是因为开着窗吹得冷啊!这大寒天的,难道你晚上睡觉还窗门大开的?!”
宋谨一时竟无言以对。
那人双手抱了怀,一脸漠然的瞧着她道,“所以你专门跑上来就因为我刚看了你一眼?然后再来问个为什么要关窗?!”
宋谨抿了抿唇,揖手道,“抱歉,打扰了。”
然后便从门里退了出来,转身之际还听里面一人低骂了句,“哪里来的神经病!”
吴诠后知后觉的此时才总算追上来,当然是什么也没赶上,见宋谨一副已经要走了的模样更是一脸茫然。
不过宋谨想了想还是停下来,浅笑着道,“算了,来都来了,咱们也喝杯茶了再走吧!”
“啊???那大……大公子您上来,就只是为喝茶的?!”
“是啊,你喝吗?我请。”
“喝!当然喝啊!”吴诠嘿嘿一笑道。
两人走开不久,方才宋谨叩过门的房间隔壁,房门自内而外打开,青袍男子走了出来。
“这警惕倒是高得很!”
杜文安随后而出,“惊扰殿下了。”
男子唇角一扬,“这倒不妨,且其实就算真让他看见了本王也没什么,本王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本王见他还有心虚的吗?!”
杜文安微微一笑,“殿下说的是。”
两人重新回到之前的房间里,屏退了多余的人,这才道,“那个榜眼呢?怎么样了?”
“他……拒了。”
男子一愣,“你说什么?他拒了?你们没把条件说清楚还是这么的?本王允他半年内出翰林,还是正六品起任,这待遇可是比宋谨都要高了他居然还不愿意?!”
杜文安欲言又止,“说清楚了的,但是他……他后来又问宋谨是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属下只记得当初都传这一科的状元和榜眼是一府同出的多年好友,且据调查宋谨一个多月前回京后两人还曾在醉荫楼彻夜长谈一醉道天明,是以属下便以为他此问是想和宋谨能够站在同一边,但结果……”
“恰恰相反?!”
杜文安点头。
男子一声嗤笑,“谁规定只有好友之间才能够彻夜长谈的!且就算好友又如何,这些底层读书人出来的,十年寒窗只为一朝功名,结果到手的状元还没捂热就被自己最好的朋友夺了过去,自己落个榜眼还成了个大笑柄,你想想他会是种什么心情?
“表面装得再大度,心里只怕早就已经嫉恨死宋谨了,要是这样还能不反目甚至是继续做朋友,那才是神奇!至于你说宋谨回京后二人约那顿酒,估计就是最后的割袍断义酒吧!”
杜文安揖手,“是属下糊涂了。”
“那他是直接果断就拒绝了?就一点什么条件都没谈?!”
“倒是也有,他说如果我们放弃宋谨的话,他便可以站到我们这边。”
男子顿时就笑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孟淮?是孟淮吧?他是从哪里觉得自己能比宋谨的利用价值更高的?就因为本来的新科状元应该是他?那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些!”
“那这人……”
“先晾着吧,看宋谨这边的情况再说,但也还是注意着些,就算这人本王不收,也最好不要便宜了别人。”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