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个人的选择。</P>
他选择游说从政,他选择不娶妻,他选择独身,那到头来又能怪谁。</P>
天忽明忽暗,范雎抬头看了一眼,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有段时日没有去过问褒斜道的情况了。</P>
一直都在忙自己的事,明明距须贾离秦并没有几天,可范雎觉得整天度日如年一样。</P>
好像这几天不间断地发生了太多的事。</P>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P>
尤其是歪打正着遇见陈弘言,又从他口中得知苏琐和陈世铎的感情经历。</P>
心里一直有一股闷气无处释放,眉宇间紧皱的眉头也始终都没有松下来过。</P>
酉时,近傍晚六点。</P>
马车早已经到了相府,范雎却迟迟坐在车内不动,下人提醒了两次,他跟没听见一样,迟迟不移身。</P>
“相爷?”</P>
第三声,范雎终于听见了。</P>
“可以下马车了。”</P>
“噢,你拿点东西给陈弘言送去,不送财宝,剩下的你看着办,不能太寒酸。”</P>
下车后,范雎对下人交代。</P>
后者称诺后,范雎迈步进了相府。</P>
去时和回来时完全不是一个心情,本来去的时候就糟,一回来就更糟了。</P>
夕阳西下,金灿灿的火光打在范雎的身上,照在大庭院里,也透过窗户射进了房内。</P>
他没有进去,而是颓然在正对大门的大厅前阶梯上席地而坐。</P>
阳光还是有些刺眼,范雎抬头望了望,一时间看不清任何,眼前的所有都模糊了。</P>
坐在这儿干嘛?晒太阳?还是发呆排解愁闷?那就算是这样,也应该等太阳下山之后再说啊。</P>
于是,目睹范雎情绪有些不正常的小锦偷偷叫来了小锁。</P>
“这是怎么回事?相爷怎么了?”</P>
“不知道,他刚回来就在这儿坐着,这不,我就赶紧叫你来了。”</P>
“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还跟我交代晚饭都他回来再说。”小锁望了望范雎的身影,又转头对小锦说。</P>
“那你知道相爷干什么去了么?”</P>
“不知道,他没说,但应该跟他要办的事有关。”</P>
“这种情况下只有你去了,就算不说话,你坐在他身边也好得多,去吧。”</P>
小锦轻拍了拍小锁的肩膀,而后看了眼范雎后离去。</P>
他并没有发现不远处站着说话的小锁和小锦二人,真正失神时,周遭的一切都不想理。</P>
小锁悄无声息地走近,然后坐在了范雎身旁。</P>
日光很刺眼,她伸手,替范雎挡住了光线。</P>
从指缝中钻过的光依然顽强地追着范雎,只不过绕过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