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公里左右吧,”那男人的语气很是焦急:“客人犯癫痫了,我正要送她去医院,你是她的家人吗?”
“是的,”沈婕说:“不要送她去医院,立刻送她来金沙饭店,就是原本的目的地。”
“可是……”那男人像是还要争辩。
“没什么可是!”沈婕以不容置疑的女王气场命令+恫吓道:“就一公里,赶紧把她送过来,我这有药,出了什么问题我负责,不送她过来你负责!”
沈婕放下电话以后,立刻又给郁波打了一个过去,说明了眼下的情况。
“我在探望病人,”郁波说:“等一下就赶回来。”
放下电话以后,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金沙饭店的门口,与此同时,肖尧也悠悠地醒转了过来。
沈婕奔出金沙饭店的大门,将身体瘫软的郁璐颖扶下了车。
郁璐颖走进金沙饭店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两个刚刚做了什么?”
沈婕被这一问给问懵了:“什么我们两个刚刚做了什么?什么也没做啊,吃烤鱼算吗?”
该死,难道2034年那边其实也是会被共生捕捉到的?
郁璐颖看出了沈婕的心虚,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在饭桌前坐下。
“我能感觉到,”郁璐颖小声地解释道:“共生忽然一下子增强了很多,肯定是你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肖尧和沈婕面面相觑,脑海里均是一片空白。
夜幕降临的时候,郁波终于赶回了圣心堂里。
沈婕的手里扶着肖尧,郁波扶着郁璐颖,肖尧和郁璐颖的手里则拉着一条黄色的,长长的卷尺。
“走,走,走。”郁波指挥道:“把尺子拉直了!别转弯,别荡下来!”
“舅舅,”郁璐颖扶住自己的额头:“我不舒服。”
“我也是。”肖尧报告道。
“5米……5米3.”郁波眯着眼睛打量着卷尺上的刻度:“再来一次。”
“别来了吧,”沈婕提出:“你看他俩难受的,都量了半天了,反正就是五米出头呗。”
郁波无力地摆摆手,肖尧和郁璐颖连忙走近彼此,手里的卷尺也随之弯弯曲曲地荡在了地上。
“把尺子收好。”郁波捂着自己的额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沈婕连忙将卷尺收了进来,然后跟着郁波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这……这怎么搞?”郁波托住自己的额头,坐在办公桌的后面:“20公里也就算了,5米?以后你们两个的日子怎么过?”
“是啊,就跟个连体婴儿似的,太不方便了。”沈婕心里气苦,知道这大概是因为什么,但还是问郁波道:“郁神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怎么知道,”郁波说:“超纲了,回头我跟组织上报吧。”
“咱们组织还懂这个?”郁璐颖发问道。
郁波没有正面回答郁璐颖的问题,只是抬头看向了沈婕:“小沈,你和肖尧今天有做什么吗?”
“什么也没干!”沈婕闹了个大红脸,一跺脚,矢口否认道:“你们不愧是外甥女和舅舅啊,怎么连思维模式都一模一样?我们能做什么啊?”
肖尧低着头,一语不发。
郁波看看肖尧,看看沈婕,再看看郁璐颖,欲言又止。
此时,神父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了。
郁波站起身来,大踏步流星地走去开门。
“姐,”他对着门张开的缝张望了一下,把门拉得更开了——然后自己挤了出去:“你不可以进来。”
郁波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只留下三小只面面相觑。
“小舅子。”三小只听到门外传来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郁璐颖的身体猛地一颤,僵住了。
肖尧和沈婕一边一个扶住了郁璐颖。
“在这里,请叫我郁神父。”三小只听到门外的郁波这么说。
“好好好,郁神父。”那男人说。
“叫完了,现在可以滚出去了。”郁波冷冷地说。
“波波!”三小只听到郁丽华的声音喊道。
“郁神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男人说:“教会的大门应该向所有人敞开,我又没被绝罚(注:开除教籍)。”
“但神父的办公室不是公共场所,可以选择放谁进来。”郁波寸土不让。
“在你身后的门里,是我唯一的女儿。”那男人说:“没什么能够阻挡我去找她。”
“老子今天就不让你进来,你能怎么样?”郁波高声道:“你再纠缠不清,我就把你列为‘不受欢迎者’,禁止你再来我们教堂——本堂神父有这个权力。”
三小只听着三个大人争吵了半天,终于,那个男人的声音远去了,办公室的门被打开,郁丽华跟在郁波的身后一路小跑了进来。
“囡囡啊,你怎么回事啊?”郁丽华跑进来,一把抱住了郁璐颖的头。
肖尧只觉得一阵窒息,物理意义上的。
他还闻到了一股……有些微妙的……奶香味?什么气味。
然后,郁丽华看向了郁波:“波波,为什么那个……会增强啊?”
“小沈知道共生的这件事情,在她面前不必隐藏。”郁波回答道。
“?”郁丽华看了沈婕一眼,沈婕也毫不示弱地直接看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造成的错觉,这个在沈婕印象里一直枯燥而苍白的女人,此刻看起来竟然脸色红润了不少。
难道说……女人真的是需要……滋润的?沈婕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害羞。
她捧起了自己的两边脸颊。
经过商议,这天晚上,肖尧暂且留在圣心堂过夜,沈婕则一个人往肖尧奶奶的家里走去。
夜幕中,少女慢慢地走着,忍受着身上某处传来的,似有似无的灼痛感,满腹都是委屈、不满与怨念。
明天,明天又要开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