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帕子搓动了几下脖子上的褶皱,李超不太确定道:“岭南的贼人,你指的是越人?”
见李超抓住的关键,黄品毫不犹豫的伸出大拇指给点了个赞,道:“说得没错。
两营的将领暂时动不得。
将领动不得,两营就不敢完全信任。
不敢完全信任,就轻易动弹不得,只能干养着。
可若是多了一股能与两营相抗衡,甚至是压过两营的力量。
那这两营的锐士便可随意调动,再不必担心什么。”
李超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接着再次疑惑道:“可过来的路上,听闻番禺这边的越人都已经入了籍册,总不能把他们再给挑动起来吧。”
黄品嗤笑一声,摇头道:“岭南被称百越之地,你就知道个南越人?
况且心眼缺到家了才会让这帮南越人当制衡的力量。”
闻言李超瞪大了眼睛,大吃一惊道:“你不会是要借西瓯的势吧。
可不管是桂林郡山上的也好,象郡那边的也罢,对咱们可都是恨之入骨。
我是真猜不出你要使什么手段能让他们甘心臣服。
一个不好就要弄巧成拙,真又成了杀人要命的贼人。”
看了看脸色变得有些担忧的李,黄品起身从木架上拿下一把籍册递给了李超,“桂林郡上了山的西瓯人并不算太多。
南海郡的南越人大多又入了籍册,能够入了屯军的也有万人左右。
这万人可当昨夜与你讲的县令之势。
虽说充当贼人的西瓯比充当县令的南越这边要强悍许多。
可这万人的背后毕竟站着的是咱们大秦的屯军。
桂林郡的西瓯人若是软下来,象郡那边的自然也没法再硬下去。”
李超翻开籍册只是随意看了两眼,琢磨了一下将籍册合上,还是有些担忧道:“你的意思是让南海郡的越人去恐吓桂林郡的西瓯人。
迫使桂林郡的西瓯人臣服后,再用桂林郡的西瓯人去说服象郡那边的族人?”
看到黄品点了点头,李超先是倒抽了一口凉气,随后又疑惑不解道:“穿珠之策现在我倒是能连起来。
可如方才所说,西瓯人对咱们是恨之入骨。
如果那么好吓唬住,第一次南征时屠睢也就不会败了。
现在他们能退入山中,已经极为不易。
再这么逼迫,恐怕刚刚有些安稳样子的岭南又要起了大战。”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才要借南越人的势。”
走到挂在墙壁上的大舆图跟前,黄品将手指点在贺水大营的位置,继续道:“贺水北边的领上有铁石。
但因退入领上的不少西瓯人阻拦,一直不能得以开采。
看起来这是一件让人恼怒的坏事。
不过调个心思去想,这又是一件好事。
既然不然咱们开采,那就让西瓯人自己去采。”
将手放下,黄品面容平静道:“他们能退到领上,又只是阻拦而并非如先前那样只知舍命袭扰。
意味着他们已经打不下去了。
咱们一手舞动南越人之势,一手舍采石之利。
你觉得这些西瓯人还难对付吗?”
盯着舆图看了片刻,李超喟然长叹道:“象郡那边的西瓯人如何暂且不知道,但桂林的西瓯人算是彻底完了。
我觉得陛下安排你来岭南有些晚了。
甚至是第一次南征之时便有你在其中,也就不会有那么大的折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