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得骨头都酥了,香得口水直流。
女人的味道!
他闻道了。
撑着地面,匍匐着,嗅着,爬着,气味越来越浓,越来越近了。
女人!女人!
多么心潮澎湃的名字!
一沾上,就再也甩不掉了。只是瞥到墙边那一抹凌乱的衣角,就已经忍不住了,那淡粉色的,勾人的颜色,像枝头的杏花,撩起了他心底几乎快要泯灭的欲望。
熊熊烈火,燃烧得更旺了。
仿佛一刻都等不及,他把堆在女人身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开,一具美丽娇艳的女人的身体出现在他眼前。另一只眼仿佛不痛了,可以睁开了,虽然依旧有些模糊,但不打紧,还有另一只眼,美人是药,使人欲生欲死。
她治好了他的眼,他得以看清了她。
那黑黄的牙齿再次露了出来,嘴角咧得更开了,几乎到了耳根子旁,那透明的口水从嘴里流出来,就像一只□□的狼狗。
多美的人儿啊!
他摸她。
她没反应。
他再摸她。
她还是没有反应。
她太美了,美得令人神魂不知,他近乎虔诚的摸上那张娇艳的脸,又嫩又滑,一阵奇异的快感从指间蹿向四肢百骸。令他战栗。舒爽的战栗。
手指往下,从颈部,到了胸部,又从胸部,到了更下面。
仿佛有什么急不可耐的东西要从身体里喷涌而出,女人轻轻地蹙眉,那微不可闻的轻哼声,将他最后一丝清醒扑灭。男人,女人,交缠在一起,一同堕入地狱吧。
衣服被无情扯开,肮脏的双手在清白的胴体上胡作非为,他进入了她的里面,光天化日之下,行起了苟且之事,他在她身上驰骋,这一刻,他不再是低头哈腰让人垂怜赏个饭钱的乞丐,他在她身上重振雄风,成为了真正的男人。男人,就应该这样。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了,明白了,顿悟了,活着,真好!真好!
何氏大宅。
气氛前所未有的压抑,似是风暴来临前,黑云压顶,所有人,大气不敢多喘一下。
大堂内,首位做着一位满鬓白发的老人,手中拄着一根龙头拐杖,一下下敲击着地面,“我的孙儿啊——”
悲伤过度,又加年老体弱,抚着胸口咳嗽不停。
“娘,你别担心。士情这孩子,就是顽皮了点,这会儿定是窝在哪个春风楼秋月楼里,不肯出来。”
“你,你——”何老太太气急,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握着拐杖就往那人身上打去,坐在下面的几位夫人立刻上来制止。
大夫人是不见了儿子,伤心不已,哭哭啼啼,倒是那三夫人,连忙拉开了自家老爷,不免心里有些责怪,“娘,您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怎么打起了明哥?”
孙子没了,还要个贱妾在这指手画脚,打一开始,老太太就从没正眼看过这个三夫人,这下好了,天大的胆子,大堂之上,竟然顶撞起她,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这样的贱妾要来何用!
毫无妇德。
何明撩开三太太的手,上前一下一下抚着老太太的后背,“娘,你别生气,柳妹也是关心则乱!”
好个关心则乱!
大夫人哭得更厉害了,老太太听不下去,“哭哭哭,哭有什么用!”看着大夫人,只觉得更加怒火中烧,这般懦弱无用,当初她是怎么看上她的,让她当了正室,没把自己老公管好也就罢了,竟然连自己儿子也没看好,好好的孩子,整日留恋花丛,成何体统!
日久见人心,原形毕露。
面貌、行止、家世,不过是表面功夫,内里是个什么货,不处处还真不知道!
这个家,只有她了。
只靠她一人顶着。
“何明。”
“娘!”
“你立刻去知府一趟,和江大人商量商量,如果午时已过,还未找到人,就借用官府的力量。”
“是,儿子这就去。”
“老桂,你带人去各个花月场所搜罗一遍,务必每个房间都找,就是把床翻个底朝天也得找!”
“是,太太!”
“小渣子!”
老太太怒威不减,小渣子匍匐在地,全身打颤。恨不得左一个巴掌,右一个巴掌,打死自己,若不是昨个自己嘴馋,不禁劝,喝了些酒水,就不会不省人事,不会一醒来就找不到少爷了。
日上三竿,才从地上爬起来,整个厢房内,只有他一人了。
心下大乱,偷偷摸摸回到宅邸,问了翠儿,得知少爷一夜未归,心下咯噔一下,遭了!
“小的,小的在。”
老太太目光如炬,“你把昨个,从早到晚,少爷做了何事,去了何地,一字不落的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