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英反应何等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比他小三十多岁的朱祁钰,一脸关心的问着,“皇上,您没事吧。”
“朕还好,还好。爱卿,敌人铁骑将至,如之奈何?”朱祁钰不复刚才板着脸的样子,换来是惊慌失措与六神无主。
要说朱祁钰也够悲催的了。年纪尚不足二十二岁,便在群臣的撺掇之下,于乱世中接手了一个烂摊子,然后意外情况屡屡发生,还没有完全的掌握住皇权的他,此时此刻就如一只大海上的小船一班,随时会被海浪所吞噬,又怎么能不紧张,能不害怕。
“皇上,无事无事的,我们不是还有雇佣军吗?且忠胆侯已经领了守京师之事,此时是应该他们为国尽忠的时候了。”金英一边扶住朱祁钰一边出声劝导着。
“对,对,还有忠胆侯,还有雇佣军。这样,马上从国库拔五十万两给忠胆侯,给雇佣军。但记住,昨夜之事是锦衣卫的擅自行动,与朕无关,这些银子也只能算是锦衣卫欠朕的。”形势危急之下,朱祁钰终于还是让了步,但还没有忘记一国君主之尊严。
金英自也知道,如此形势之下不是计较那五十万两银子的时候,当下就答应了下来,“请皇上放心,臣这就去办,一定会办的漂漂亮亮,不会丢了皇家的面子和体统。”
“好,好,爱卿办事,朕还是放心的,速速去办。”朱祁钰声音中带着一丝的焦急。此时,他的所有希望都放在了杨晨东还有花重金请来的雇佣军身上。
锦衣卫衙门。
吕贵正陪着杨晨东在这里喝茶。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但在心中都知道,他们是在等待着皇宫中的消息,毕竟涉及到五十万两银子,还有皇家的面子,如何定夺还是需要皇上的旨意。
品着茶,不急不缓的杨晨东,此时此刻表现出了足够的自信。
他是坚持朱祁钰一定会让步的,这一切都来源于他昨天晚上就得到的消息,瓦剌的先锋骑兵一万人正逼近着大明京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可兵临城下了。
舍得花银子,花重金,杨系安全局得到的情报竟然比大明皇家还要更早一些。但想来这个消息在今天也要传入宫中,传入到朱祁钰的耳中了,那就逼得这位新皇不得不让步了。
说起来,杨晨东并不差这五十万两银子。可他坚持要这样做,就是在告诫各方,不要轻易的打听雇佣军的事情,不然后果很严重。想必有了今天一早的事情之后,谁在有这样的想法,总是要三思而后行的吧。
保持住雇佣军的神秘感对于以后行事也有着很大的意义,这同样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为之后的一些行为做铺垫。
有了如此的意义,为达目地,便是与锦衣卫对上了又能如何?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倘若此时都不正大光明的去做,以后怕是想做麻烦将会更大了。
杨晨东的淡然与自信看在吕贵的眼中,更是让他焦燥不已。不知不觉间,两人的气势上就有了强弱之分,在心理上杨晨东已经胜了一局,甚至吕贵的心中还生出了一个心思,那就是以后有事没事的最好不要去惹这个人,因为怎么做似乎最后吃亏的就是他。
像是以前,打死吕贵他也不敢想,有人竟然敢来锦衣卫闹事。他不带人去找麻烦就是好的了,又有谁敢主动的找上门来呢?
可是今天,不旦事情发生了,且他还是丁点的办法都没有,这就让他难做了。心中只是想着皇上和金公公快一点做一个决定,甚至他心中还隐隐的想着,不就五十万两银子吗?给了忠胆侯便是。
吕贵的内心中已经开始示弱。正是此时,汝住到了,同时还带来了皇上的口谕,是给锦衣卫指挥使吕贵的。
锦衣卫的内堂之中,吕贵跪接圣旨,显得极为的恭敬,值得一说是杨晨东,汝住要口传皇上旨意的时候,他竟然只是由椅子上站了起来,丝毫没有要跪倒在地的意思。仅仅是这一种表现,便是大不敬,按说就可以抓人的。
但此时,不管是监督太监汝住还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吕贵都聪明的当作没有看到。此时此刻实在是不易在起纠纷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