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稚这番话,这些做派让慕容克和慕容盛是差点当场发飙,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几个外人敢在慕容部内如此装逼嚣张的,还特码是个中原人……
等美酒佳肴摆满诸葛稚跟前的桌案后,诸葛稚才摇着羽扇满意的点头,开始对慕容敛说道:“慕容旗主,在下想问一句,这金重关外的大军你打算何时退兵?
现在,魏闵已死,你们也尽得西北关外四州之地,似乎也没必要继续兵戎相见吧?”
“啪~”
听闻此话,慕容敛还未开口,一边的元獒忍无可忍,一巴掌狠狠拍在桌案上,震的桌案上的金属盘子都高高扬起。
“你觉得这样就完了?真是太天真了!魏闵这个狗贼夺我夏国基业,他虽死,但凉州还没还给我们羌人!
奉劝你们最好乖乖金重关大门打开,迎我等进去,兴许我能看在你们听话顺从的份上,允许你们继续当我羌人的狗,饶你们一命!”
元獒厉声喝斥着,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怨念和对权利的渴望。
“唉……”
诸葛稚却是无言的叹息一声,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望着元獒,似乎在嘲讽元獒这种四肢发达的莽夫没有一丝一毫的觉悟。
慕容敛眉宇微微一皱,略带不满的对元獒说道:“元首领,请你记住自己身份,这是在我蒙洛人的大营,还轮不到你来耀武扬威,
若再有下次,你还是带着你的族人回土斤泽自生自灭吧……”
元獒闻言,立马闭嘴,毕竟自己有今日局势全赖慕容敛的帮助,一旦惹的慕容敛不满,自己的可汗理想怕是只能在梦中实现了……
元獒重新坐下后,慕容敛微笑着对诸葛稚说道:“贵使,你想让大军撤退,这一点怕是做不到,要知道你们的君王已经败亡,以魏国的浅薄根基能维系多久安宁?
中原有句俗语,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有何必有夷狄之见,拒绝我蒙洛人进驻凉州呢?至少,本旗主可以保证,我蒙洛人会比你们的君王更得民心。”
诸葛稚淡淡一笑:“慕容旗主,我想你大概搞错了一件事,在下的确从金重关而来,但却并非魏国官僚,你这些话对我而言,似乎并没能让人有所心动。”
慕容敛脸上笑容一收,凝视着诸葛稚,随即问道:“不代表凉州?那您?”
“慕容旗主真是贵人多忘事。”诸葛稚笑道,“可曾记得数月前,雍州方面派人与您数次交流,合力剿灭魏闵的事么?”
“雍州?白麒!你是白麒的人?”慕容敛顿时瞳孔微缩,语气中充满了些许震惊。
此刻,帐内其余人也是同样露出震惊之色,雍州和金重关相隔千里之遥,他们的人是怎么抵达西北边关的?
“非也……”诸葛稚纠正了慕容敛的话,“在下效忠汉王!”
“也就是说,雍州大军已经抵达金重关了?”慕容敛神色凝重的问道。
诸葛稚笑道:“自然,既然雍州决定慕容旗主合作,前后夹击魏闵,那自然是要履行约定,
现如今数十万雍州大军已进入武威控制了局势,并有先头部队向金重关赶赴,而在下前来,就是想跟慕容旗主商议划分魏国疆土的事宜。”
此言一出,自觉修养极佳的慕容德再也忍不住了,不顾形象的起身指着诸葛稚咆哮道:
“真是厚颜无耻!你们既然与我慕容部结盟,为何数月来,屡次拒绝出兵!等我慕容部与魏闵杀的血流成河,大局已定时,居然恬不知耻的跑来商议划分疆土?
天呐,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你知道我们与魏闵鏖战损失了多少人马?又失去了多少族内亲人么?这其中你们又付出了什么!”
“战争终归要死人的……”诸葛稚一脸淡定,“对慕容部此战所造成的伤亡,在下深表遗憾,但不要以为雍州方面就没有代价,我们所付出的代价不比你们小。”
“你们死了多少人?”慕容德愤恨的问道,“能付出什么代价?”
诸葛稚轻描淡写的指指自己脑袋:“自然是耗费了大量心力和脑力,为了兵不血刃的取下凉州,在下足足有好几个晚上不曾睡过一个踏实觉了……”
“噌~~”
不旦慕容德,慕容盛、慕容克以及元獒听到诸葛稚这种简直何其卧槽的说辞后,不约而同的抽出身边的刀剑。
简直太过分了,这话中意思摆明就是在骂慕容部的人是只知道厮杀不会动脑的酒囊饭袋么?这叔叔能忍舅舅也不能忍了,非要把这诸葛稚大卸八块不可。
“放肆!”
而一直矗立在诸葛稚身边的神秘人,见到这一幕,一声虎吟沉喝,手中偃月刀微微抬起,随即重重落地,发出极其清脆的轰鸣声。
慕容克望向那铜面神秘人,只是一对上那面具视孔内输出的冷芒,全身上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股死亡的气味在他身上开始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