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归府,步履蹒跚,神色凝重,面若寒霜,阴沉似可滴水,其子严世蕃紧随其后,一路碎语不断,满目怨怼之色。
严嵩举手示意,令其缄默,然心中却疾速筹谋应对之策,遂徐步至太师椅前,缓缓而坐,指节轻扣扶手,双目微阖,暗自思量:“戚继光近日声势日隆,吾须设法以制其锋。”
严世蕃见状,急趋而前,咬牙切齿道:“父亲,难道我等便坐视戚继光这样嚣张跋扈?”
严嵩怒目而视,低声斥训:“愚不可及!如今皇上对他宠爱有加,切不可轻率行事。”
严世蕃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愤懑握拳,无可奈何。
严嵩霍然起身,背负双手,于室中徘徊,沉吟良久,说道:“先遣人密切监视其言行举止,搜集其过失,以备后用。”
严世蕃闻此,双眸骤亮,连连点头称善。
严嵩长叹一声,凝望窗外,眼神深邃,若有所思,缓缓而言:“朝堂之上,局势如棋局,变幻莫测,吾等须谨防徐阶等人趁机发难,对我等不利。”
严世蕃应声附和:“父亲高瞻远瞩,孩儿定当谨慎行事。”
于是,父子二人于昏室之中,阴谋迭出,一股阴郁之气,渐盈于室。
嵩微微颔首,其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沉声道:“世蕃,汝须即刻着手,精心挑选数名忠实心腹,令其潜入戚家军中,行事务必隐秘,万勿使人有所觉察。”言罢,严嵩目光如炬,直视严世蕃,似欲洞察其心。
严世蕃闻此,躬身更深,应声道:“孩儿遵命。”言毕,旋身欲去,步伐稳健,显是胸有成竹。
严嵩复又安然落座,轻举茶杯,浅抿一口,茶香袅袅,却难掩其心中冷意。继而,他冷声道:“再者,那俞大猷与戚继光情谊深厚,彼此信赖,此人亦不可小觑。汝当暗中查探,观其有无与朝中重臣私相勾连,图谋不轨之举。”
严世蕃闻父言,脚步一顿,旋而转身,面有凝重之色,拱手道:“父亲大人宽心,孩儿自当谨遵父命,将此事处置得周全无虞,不留丝毫破绽。只是那徐阶老奸巨猾,素日觊觎父亲位置,心怀不轨,我等是否亦须略施惩戒,以儆效尤?”
严嵩闻言,缓缓放下茶杯,双手轻摩扶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犹如寒夜中的冰刃,冷冽刺骨:“徐阶此人为人狡黠谨慎,行事滴水不漏,眼下尚无确凿把柄可握。然则可遣人散布些不利于他们的流言蜚语,搅动朝堂风云,扰其心绪,令其不得安宁,自乱阵脚。”
严世蕃闻此,面上浮现一抹阴鸷笑意,拱手再拜道:“父亲大人此计高深莫测,孩儿即刻吩咐下去,定不辱使命,使父亲大人满意。”言罢,匆匆离去。
严嵩望着儿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喃喃自语:“戚继光,哼,纵使你战功卓着,名震四海,亦难逃我的掌心。”言毕,其眼神愈发阴冷,仿若寒霜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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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夜晚,月隐星藏,风带寒意,严嵩独坐书房,灯火荧荧,映照其苍老面容,更显深沉。心念戚继光之威,不禁眉头紧锁,暗自筹谋更深之策。
忽闻窗外传来细微声响,严嵩神色一凛,抬眼向窗外望去,但见一黑影于夜色中一闪而过,他心中不经意间暗惊不已。于是,严嵩起身,悄无声息地行至窗前,轻轻掀起窗棂,向外窥探,夜色朦胧,四下一片寂静,未见异常之状,他心中稍感宽慰,复又回至案前,正欲继续思索,忽闻门外脚步匆匆,似有急事,严嵩心生疑惑,沉声道:“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