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急趋而问道:“徐阁老,那陛下可有旨意,明示何时能让戚将军官复原职?”
徐阶缓缓摇头,神色凝重,手捻长髯道:“陛下圣心未决,并未提及具体时日,但言须视戚将军的表现而定。”
张居正跨前一步,亦是拱手而问:“徐阁老,我个人以为,欲使戚将军上书一道海防奏折,未知您以为此计可行否?”
徐阶微微颔首,手抚长须,沉思片刻后,乃道:“此计可行,然奏折之中,务必谨慎措辞,不可有丝毫疏漏。”
严世蕃心怀愤懑,面上冷笑迭起,犹如寒冰凝霜,双手紧紧抱臂,斜着眼睨视众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屑与轻蔑,其语气冷冽如寒风刺骨,直透人心,言道:“哼!即便如各位大人所言,那戚继光欲图东山再起,重返高位,亦是难如登天。其昔日之失,早已深入人心,岂是轻易便能抹去?吾等且看他如何挣扎,能否逃出这重重困境。”
徐阶闻此,微微侧目,淡然言道:“严小阁老此言差矣。戚将军昔日威名赫赫,战功卓着,岂可小觑?其能力与威望,皆非寻常人等可比。我等当以公正之心,观其后续作为,再做论断。”
严世蕃闻徐阶之语,面色愈趋阴郁,然念其父严嵩在侧,不便发作,唯冷哂一声,不复置词。
数日之后,戚继光得讯,知可借海防奏疏以图进取,于是,昼夜勤劬,悉心撰述。奏疏既成,递于朝堂,严嵩亲手呈于嘉靖帝御览。嘉靖帝展卷细观,但见其中详述倭寇习性、沿海防御窾节,更陈诸多创新之策,言辞谦逊而恳切,他览毕,龙颜稍霁,于戚继光复之职事,颇费踌躇。
时局纷纭,两派之争,犹如水火不容,难解难分。
嘉靖帝端坐龙椅,目光如炬,审视堂下群臣,神色间似有迟疑。
严世蕃等辈,陈词激昂,力阻戚继光复职,言辞间不乏威胁恐吓之意,欲以此撼动圣听。徐阶则泰然自若,据理力争,其言辞恳切,条理清晰,直陈戚继光忠勇与功绩,不可埋没。
朝堂之上,气氛骤然紧张,群臣皆屏息以待,唯恐圣意难测。
嘉靖帝闻徐阶之言,沉吟不语,目光流转于严世蕃与徐阶之间,似在权衡二者之辞。严世蕃见状,复又进言,言辞愈发峻厉,道:“陛下,戚继光昔日之罪,实难宽恕。若贸然复其职位,恐难以服众,更恐朝纲不振,人心离散,国将不国。”其声铿锵,言辞凿凿,尽显奸佞之态。
徐阶听罢,神色不变,从容言道:“陛下明鉴,戚继光昔日虽有错失,然其忠诚勇武,实乃国之栋梁。且其于海防之策,素有研究,今所上奏疏,详述倭寇习性,沿海防御,皆为切实可行之策。若陛下能弃前嫌,用其长,必能使海疆安宁,国家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