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就叫程灵。她只能叫程灵。”</P>

接着，和尚大笑三声，飘然离开了。</P>

父亲没跟着走，而是待到了程灵满月酒席那天。</P>

满月酒宴散后，父亲把自己和妻子叫到了跟前。</P>

“我说三个事。”</P>

“第一，我要出家了，会去杭州北高峰灵顺寺。以后每年中秋节，带着孩子去看我吧。但是绝对不可以带程灵。”</P>

“第二，程灵这个孩子，也许会让你们很糟心，但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不要多问，不要多管。她命中会有一劫，等大难过后，她就会一帆风顺的。绝对不会再让你们烦心。”</P>

“第三，如果有一天，程灵的性情大变，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就让她单独来找我吧。”</P>

当天晚上，程老太爷飘然入古寺。</P>

什么行李都没带。</P>

只带走了一张两千万的银行卡。</P>

*</P>

程柏盛开口打断程父的回忆：“可是……每年我去找爷爷，都感觉爷爷并不是一心向佛啊……也就咱们去探望他那几天住在寺里，平时不都是住在他那西湖边的500平米大平层里吗？又吃肉又喝酒的……”</P>

程父说：“那你就不懂了，这叫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P>

“什么呀……每次问他点儿事，他就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要么就引用一些佛家的话……云里雾里的……”程柏盛嘟囔。</P>

程母其实骨子里倒是一个颇迷信的人，她说：“不管怎么说，那个和尚说中了小灵的性别吧？而且，这次小灵在海市，差点被水淹死……现在也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跟你爷爷说得一模一样么？”</P>

程父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口：“再有半个月，就是中秋节了，就让小灵去看看爷爷吧。”</P>

“老李，别忘了跟我爸打声招呼。”</P>

管家鞠躬：“我会的，老爷。”</P>

*</P>

程灵回到自己房间，舒了一口气。</P>

终于有时间处理自己的事了。</P>

她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P>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颗使用过的废子弹。</P>

正是她从野猪林带回来的子弹。</P>

子弹只剩下个底壳。</P>

程灵打开台灯，调节到最亮，将子弹凑到台灯下面看。</P>

子弹底部印着一圈字母和数字，数字有些模糊，需要特别努力去辨认才行。</P>

“G82.43.6.9\/mm”</P>

“G82”，G代表德国，82代表德国编号为82的厂家。</P>

“43.6”代表子弹的生产年份，1943年6月。</P>

“9\/mm”是子弹的口径。</P>

程灵脸色严肃起来。</P>

这颗帕拉贝鲁姆子弹，是一家已经倒闭的德国军工厂，在43年6月生产的9mm的，市面几乎找不到。</P>

居然真的是她失踪队员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