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宫殿。</P>

舒颜看着那棵植物，果然如她所料，一块大半个拳头大小的光芒亮着，然而，比起它之下的亮度，始终差了些。</P>

等镜寒苏醒之后，系魂树便能亮到三分之一了。</P>

同时也代表，伏渊的情感即将复苏至三分之一。</P>

说起来……</P>

她看向身侧冷冰冰没有温度的伏渊天帝，上下扫视了一圈，笑道：“莫羽是不是回归了？”</P>

“嗯。”</P>

“那你是莫羽了？”</P>

伏渊眼睑微动，回：“我是伏渊。”</P>

不管他化作何人，他们来自于伏渊，最终，也都是伏渊。</P>

只是……许多灵魂碎片因脱离本体转生有了独立意识，极难融合到一起，“祂们”有着不一样的性格、不同的情感表现，没日没夜地在他脑海、在他心里打架，叫他心绪始终不得宁静。</P>

比如此刻，舒颜冲他稍微笑了笑，他心里也就飘过了八百句不同的话吧。</P>

身为这些碎片原本的主人，伏渊其实挺想了解自己脑海里那些“人”在说什么，很可惜读心术不能用于己身，而想让对他用读心术的人，不用。</P>

舒颜明白他的答案背后深意，说不上来是笑地笑了一下，提步接近他道：“莫羽啊，以前你可天天叫我主子，现在也叫一声，让我听听呗。”</P>

伏渊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浑身不太自在。</P>

她绝对是故意的！在小世界发现莫羽的时候，就算好了日后要让他叫主子！</P>

“怪。”伏渊说道。</P>

“怪？怎么会呢，你在小世界可叫了十几年呢，你试试看？张张口？努努力？多练练？”</P>

舒颜眼里生笑，步步靠近。</P>

让她做了那么多年特助，美得他，呸，眼下有机会，她必须得感受一下做主子的感觉。</P>

表面冰冷的伏渊心里已经慌炸了，又往后退了小半步，被舒颜拉住：“别退了，宫殿这么大，退到哪一年去？就叫一遍，你可是天帝，能屈能伸！伏渊……莫羽……苏瑾修……”</P>

听起来让人十分舒适的语调渐渐低缓，胁迫与引-诱交织着如剪不断的数缕长丝飘摇入耳，伏渊心里越来越闹腾，越来越混乱，亘古无波的脸上，嘴唇微动。</P>

还未发出声，人已被抱住。</P>

“苏瑾修，我觉得很奇怪，你分明死在我面前，却还活着。”舒颜突然转了话题，抱着冰坨子，眸光不明。</P>

他愣了愣：“你在介意。”</P>

“对，不行吗？”</P>

舒颜的语气骤然转冷，“伏渊，是你神格试炼失败，失败的结果却要我来无偿解决，我凭什么？我不就和你谈了个恋爱！还是被你安排的！我没有思想？没有追求？没有属于自己的人生的吗！”</P>

她将埋藏在心里的愤怒喊出来。</P>

“人人都说天命珠是大福份，我呢？我又被你安排成你的副手了，我呸！”</P>

伏渊眼神闪了闪，慢慢抬起手臂，修长的手指纠结颤动着，想要抱住她，却没有落下手。</P>

他道：“对不起，碎片，我不要了。”</P>

什么都不要了。</P>

“你说不要就不要了？那我之前受的苦什么都不算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