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南御墨在摆弄他的手,他站着,高高在上,顾泽言趴在地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一强一弱,安乐公主再也无法只是看着。
她突然明白齐市不拦着她的原因,只有她知道顾泽言有没有出去,他们要让她看着,让她来指认。
她不能说顾泽言没有出去,帝王不会相信,他的样子已经说明了,他不相信,他只相信是顾泽言带走了慕清。
她也不能进去说是顾泽言没有出门,这样,会害了顾泽言,也会害了顾家。
她更不能进去说是顾泽言带走了慕清,这样说了,顾泽言会恨她,更因为,帝王确认了这件事,他不会放过顾泽言和顾家,两条路都不能走。
安乐公主只剩下焦急。
“来人。”帝王一声怒喝,他伸出手,齐市忙越过安乐公主,上前,将一柄长剑奉上。
安乐公主看帝王真动了杀意,她头脑一片空白,追着齐市上前,跪下,拉着南御墨的衣袍,泪水糊满了她美丽的双眼:“请陛下息怒啊。”
南御墨甩开,他抽出宝剑。
安乐公主吓得大叫:“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请陛下住手。”
顾泽言睁大双眼,他看着安乐公主,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她不说,皇帝就没有证据。
“是,是他带走了安平郡主,他也是好心,求陛下放过他,求陛下。”安乐公主吓得连连磕头,她的一生中,最重要的,是顾泽言。
“他去了哪里?”南御墨收起剑,问。
安乐公主趴在地上,她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南御墨的剑指着顾泽言,冷声,说:“那你来说。”
顾泽言颓然坐倒,他又一次陷入困境,他没有权利,没有任何让帝王忌惮的把持,才会这么身不由己,那剑,锋芒毕露,指着他的鼻尖。
他突然想到慕清再次出现在他眼前的表情,突然想起那日在马上,慕清空洞的眼神,她想要的东西那么简单,她想要的东西那么卑微,可是,自己却给不了她,他好恨,好恨自己的无能。
他的心头一痛,再次吐出一口血,这次,却不是什么外伤造成,而是他的内伤,情伤。
擦去嘴角的血迹,他低着头,安乐公主已经坐实了他的罪名,他再也无法狡辩,若是再说不知道,便是弃整个顾府不顾,那么他这次回来,全然没了意义。
“在女灵国。”他的话,有气无力,说完,便晕了过去。
南御墨听完,扔下剑,就在安乐公主眼前,那剑插入地下,穿过石砖,已经有一半陷入地里,安乐公主吓得瑟缩,等到人都走后,她爬到顾泽言身边,哭着去抱他。
为什么会这么痛苦?安乐公主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她抱着顾泽言痛哭,明明小的时候,他与自己靠得那么近,他对自己那么温柔,为什么现在是这个样子?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惹他厌弃了吗?
十万大军,集结,由新皇亲自领兵,一路北上。
北临听到这个消息,吓得连忙也集结军队,早早在陵江列阵,北风萧萧,士兵们严阵以待。
可是,探子来报,南冥军队却朝着女灵国的方向去了。
他们听过这个消息,老将军并不相信,他经验丰富,以为这是南冥皇帝的疑兵之计,皇帝亲征,在他还没有坐稳皇位的时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却只是去仅仅小得在地图上都看不见的女灵国?谁能相信,他知道,南冥新皇一定会有更大的动作。
可是,让老将军失望了,他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南冥军队。
他向北临皇帝禀告了这个消息,却从北临皇帝那里传来新的命令,皇帝让他也去女灵国,因为,皇帝得到消息,说是天下的天命之凰就在女灵国。
上次皇帝准备在慕清和亲回国之路上劫持慕清,却没想到,慕清在他行动之前被石头砸死了,以至于老将军还没有出手就回国了,这次,他绝对不会失手,错过机会了。
老将军听到这个消息,狂放大笑,他朝着北临皇城的方向行礼:“陛下放心,老臣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把天命之凰带到您的面前,您会收拾山河,成为天下唯一的皇,吾皇万岁。”
老将军一刻也不能耽搁,他从北面而来,以女灵国为界,与南冥军队形成南北对峙之势。
“晨,我们被包围了,南面是南冥的军队,黑压压一片,我数不清有多少人,北面是北临的军队,也是黑压压一片,山下小河里的水都快被他们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