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御墨的冷眸淡淡撇着她,他早已知道了慕清和顾泽言的情感,若是说顾泽言突然与安乐公主寻欢作乐,七天没有出房门,这,他不相信。
他越过安乐公主,却被安乐公主挡住去路。
“殿下,房中杂乱,不便见人。”
南御墨不怒自威,他只沉声两个字:“让开。”
安乐公主被震慑,她想来对这个皇弟有些害怕,如今,他成了这南冥最高的掌权者,便更让她害怕了。
手臂微微颤抖,安乐公主仰起头,目光坚定:“不让。”
房门打开,顾泽言的眼睛全是疲惫,他的眼睛半睁着,“参见殿下。”
南御墨抬起手,眼睛看着顾泽言,吩咐:“你们都退下。”
一大院子的人全部离开,只剩下南御墨和顾泽言。
“你把她藏到哪里了。”南御墨没让顾泽言起来,他就站在顾泽言眼前,任他匍匐在自己脚下。
“陛下说的是谁?”顾泽言的声音听起来不大,甚至有些沙哑。
“慕清,朕知道,是你掳走了她,若是你现在将她还给朕,朕既往不咎。”
顾泽言埋首,他没有说话,半晌:“臣连日来都在房中,不曾出门,更不会掳走安平郡主,她是陛下的皇后,臣身后,是臣的家人,臣不会做伤害家人之事,望陛下明察。”
南御墨听后,怒了,他一脚踹在顾泽言肩头,看着他摔倒,脚踩在他的肩上:“朕知道你与慕清相互爱恋,可是,你保不住她,只有朕,能保住她,你若是不说,朕不介意再杀一百来个人。”
顾泽言感受到肩上力道重了,他咬牙,吞下那口血,说:“陛下明察,臣确实不知道,若陛下真要杀,杀臣一人便好。”
“你真的不说,是吗?”
南御墨脚下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直接把顾泽言的肩骨踩碎,顾泽言嘴里那口血最终是吐了出来,他猛烈的咳嗽,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朕也曾想过放你们走,朕知道,她爱你,你也爱她,朕曾想过成全,可是,你守不住她,你让她受了那样的侮辱,你是个懦夫,现在,换朕了,不要再挣扎了,告诉朕,她在哪里?”
“陛下爱她吗?还是,仅仅因为她是天命之凰?”南御墨松开脚,顾泽言听进去南御墨的话,他反问着南御墨,他说自己是懦夫,对,自己就是懦夫,想要保护的人保护不了,还让她为自己这样牺牲,到最后,她对自己没有一点怨恨,还那样为自己着想。
她让自己忘了她,是希望自己不要沉湎过去,好好过新的生活,他都懂,那个娇小的背影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他怎么能忘得掉。
“这无需你关心,你只需要知道,她是朕的,她只能是朕的。”南御墨抓起顾泽言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她在哪里?”
顾泽言嘴里全是血,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滑落:“臣真的不知道,臣没有出过这个房间。”
南御墨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他说:“朕一直将你当做朕的表哥,把你当做可以真心相托的人,可是,连你也要背叛朕,是吗?”
顾泽言抬眼,他看着眼前的男子,这是他发誓要效忠一辈子的男人,这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这是他真心当做兄弟的男人,这是他的皇,可是,他是如何,背叛了他,顾泽言不知道,他咬牙,无疑,情感攻击对顾泽言最有效,绕来绕去,他绕不过去的,是一个情字。
南御墨看着他动摇,他继续说:“表哥,你不是说过,会帮朕的?朕一直信你,若是连你也背叛了朕,朕真不知,这天下,还有谁能相信。”
顾泽言抬眼,南御墨松开了他的衣襟,并且把他的衣服整理好,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朕当时没有能力,虽极力劝谏,但先皇将朕囚禁起来,朕不得已,发动宫变,是因为,朕要做一番大事业,你回来了,朕以为,你会帮朕。是吗?表哥。”
顾泽言动容,但他没有松口,他直直的跪着,眼里是疲惫,他说:“启禀陛下,臣真的不知道安平郡主被谁掳走。”
说完,他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那一下,震得房子都颤抖了。
南御墨听后,脸色阴沉下来,他抬起手,去剥手上的薄茧,低头:“你真的不说。”
“请陛下相信。”情形势同水火。
安乐公主没有被拦住,她不知道齐市为什么没让人拦她,她只是焦急的看着殿中的两人,她对顾泽言是担忧的。
趴在门边,她偷偷观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