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云自然不知道，他但凡烧点儿东西，修仙界最顶层都会乱一乱。</P>
寒衣临近，天气凉爽。</P>
街道两旁的杨树簌簌落叶。</P>
路人行人，却都加了衣衫。</P>
等到了禁武司，红墙上的白字，似乎都因天气萧瑟了几分。</P>
驻足片刻，他迈步入司。</P>
“他每日都会看我的字？”</P>
远远瞧见这一幕，秦墨染脑海中闪过霍休的贱貌，银牙微咬。</P>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P>
远远瞧见这一幕，霍休强忍被咬的不适错觉，骂了句自大狂。</P>
培训数日，禁武司一众已熟悉吕不闲的风格。</P>
上交的作业，已颇具公文标准形式。</P>
众人不知道，自己的业务能力正在培训中提升。</P>
吕不闲很欣慰。</P>
“你们越能干，我吕不闲越清闲。”</P>
培训完毕，接着是办公体操。</P>
时至今日，九成的人已体会到七彩阳光的妙处。</P>
剩下的一成，属于扶不上墙的牛角尖，被霍休一提醒，沈青云便不再关注这帮守旧之人。</P>
“看样子再过两日，就能教他们第二次明悟了。”</P>
样本数量一多，沈青云的底气也渐足。</P>
“不说修行，这东西的养身效果，就值得让爹娘练起来。”</P>
半个时辰后，操毕。</P>
他回了公房，稍时前往后花园，继续写碑。</P>
“道友，请留步！”</P>
听得背后一声闷闷的呼唤，徐青顿步转头。</P>
一瞧是猪仙麻衣，他立马走人。</P>
麻衣嗖的一下堵在前路。</P>
徐青脸色微黑，右手暗中掐诀，淡淡问道：“不知足下有何赐教？”</P>
“嘿嘿，”麻衣憨憨一笑，“找道友商量件事。”</P>
我和你这个气质男能有什么商量的？</P>
想到罗午坊市时，为拉拢麻衣，自己迫不得已养猪，结果还养出了敌意，徐青气不打一处来。</P>
“抱歉，我没半点兴趣，告辞！”</P>
“且等等，道友手上可有莽山甲猪？”</P>
徐青气得脸色通红：“足下旧事重提，可是嫌我飞剑不利乎？”</P>
“利利利，”麻衣和和气气道，“若真有，借我……”</P>
“滚！”徐青怒斥。</P>
“我……大不了我付你租金嘛，凶什么……”</P>
“回来！”徐青大喝。</P>
离去的麻衣心中一跳，不由想到昨晚赵霸天说的话。</P>
“我提银钱，他是不是觉着被羞辱了？”</P>
如是想着，他转身拱手道：“我不该用银钱羞辱修士，是我不……”</P>
“月租多少？”徐青冷冷道，“少于五……十两，休提！”</P>
十两？</P>
他是在可怜我吗？</P>
麻衣足足愣了一炷香，闷声伸手：“成交！”</P>
徐青的莽山甲猪，还是幼种，高五尺，可爱尚存。</P>
资质比麻衣那头大家伙好了不少，气质这一块也拿捏得死死的。</P>
试乘之后，麻衣略作犹豫。</P>
徐青心中一跳，深怕对方反悔，当即道：“此猪尚未认主，你怕是不好控制，我且帮你一把。”</P>
没等麻衣反应过来，他和幼猪就有了血缘关系。</P>
“契约已定，莫要反悔！”徐青一字一句道，“否则除开律法之罚，我也要你好看！”</P>
低头下瞅，幼猪一直拱自己的脚，麻衣摸摸鼻子道：“其实我想说租金的问题，其实可以再……”</P>
“九两！”</P>
“……”麻衣沉默良久，躬身一拜，“道友高义！”</P>
离了禁武司，麻衣直接杀向精忠坊，找到仙萍山驻地。</P>
报上沈青云名号，楚星亲自出迎。</P>
二人一番言语，楚星大笑道：“区区小事，何言分利？”</P>
“前辈不可，”麻衣正色道，“沈哥说了，这叫合则两利。”</P>
你是这样理解合则两利的？楚星微滞，旋即感慨。</P>
“不愧是沈小友，如此一来，倒是我们占了大便宜，金岗，此事便交于你负责！”</P>
“谨遵师尊之命。”</P>
金岗，就是楚星最小的徒弟，吃糖葫芦吃腻的那个。</P>
听麻衣说了计划，他臊得不行。</P>
“这，这也太……非得我在旁边说？”</P>
“也不是必须，但伱若不说，谁说？”</P>
“我有只陌上鸟，可学舌……”</P>
麻衣大喜：“更好！”</P>
双方一阵交流，此事尘埃落定。</P>
麻衣放出幼猪，一阵嘱咐后，便请金岗骑上去体验。</P>
“阿爹的阿爹叫爷爷，阿娘的阿娘叫奶奶……”</P>
麻衣对着陌上鸟说完一遍，那边金岗已经吐得稀里哗啦。</P>
暗中窥视的楚星等人，飞剑都摸出来准备砍人了。</P>
“师尊，这真是沈小友的主意？”</P>
“匪夷所思，应是不假……”</P>
“但，这真能赚银子？”</P>
“试试吧，又不会损失什么。”</P>
……</P>
临近下衙，霍休都没找自己，沈青云心中安稳不少。</P>
结果走到照壁，就见秦墨染带着一众弟子下衙。</P>
“见过秦指挥使。”</P>
沈青云站在侧旁，躬身行礼。</P>
秦墨染一众则直勾勾看着他。</P>
直到他后背起了层冷汗，秦墨染才轻轻嗯了一声，迈步离去。</P>
“难怪昨日大人问我，有无得罪仙部……”</P>
秦墨染的视线，倒没什么情绪，只是有些烫人。</P>
她一干弟子，视线却如十八般兵器成了精。</P>
思来想去，他心中一定。</P>
“大概是我与人为善的力度还不够，沈青云，你要努力啊！”</P>
秦墨染仅仅让沈青云多躬身了片刻……</P>
衍宗等人都莫名兴奋。</P>
“师尊面前，他不过跳梁小丑耳！”</P>
“诸位同门，莫要自怨自艾，振作起来！”</P>
“当下第一要务，便是赚钱！”</P>
……</P>
听得弟子们兴奋议论，秦墨染心知他们错得离谱，却也没解释。</P>
“前面就是仙萍山驻地了吧？”</P>
衍宗当即回道：“正是，师尊想去看看？”</P>
“听说焕然一新了？”</P>
“不过暴富心态，有些可笑。”</P>
秦墨染还待说什么，耳朵微微一颤，似听到了念经超度之声。</P>
“奇了，佛修也会来秦武？”</P>
再近百丈，超度的声音就清晰起来。</P>
“阿娘的阿爹叫外公，阿娘的阿娘叫外婆……”</P>
众修茫然。</P>
“这什么鬼东西？”</P>
“一听就不正经……”</P>
唯独徐青皱眉，且若有所思。</P>
“这声音，为何有些熟悉？”</P>
再近百丈，秦墨染就听得孩童乐不可支的笑声，皱眉更甚。</P>
“师尊，听声音来处，正是仙萍山驻地。”</P>
秦墨染嗯了声儿，淡淡道：“若违反行止令和秦武律法，拿下，死活不论。”</P>
衍宗暗喜：“是。”</P>
不多久，众修行至仙萍山驻地附近。</P>
就见一条长长的队伍，一直排向驻地门口。</P>
队伍比例非常清晰，一大一小，或一老一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