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乔扯了扯嘴角：</P>

“所以这句话只是一种搭讪手段。”</P>

“那我还挺幸运的。”</P>

为了等面包二人亦步亦趋跟着队伍前进，左乔没什么想说的，揣着兜看柜台的工作人员收银。柴露问她当时救出来的小孩儿怎么样了。</P>

“不知道。搬家之后就没再联系。”</P>

“他真的只是你邻居啊？我还以为是亲戚朋友的孩子。”</P>

左乔摇了摇头，直言找到孩子就给那俩大人臭骂一顿，谁还有自尊心继续联络。柴露笑着点点头，后面的人踩到了他的鞋跟，两人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男人最初瞧了一眼低头看着手机没吭声，感知到前面有人看着才重新抬头，只看见柴露的后脑勺和一直盯着她的左乔，女人的眼神冷冰冰的，大有睥睨之态。</P>

“不好意思啊……”</P>

“嗯？哦没事。”</P>

柴露轻飘飘地回应，看左乔一边收回目光一边翻白眼默默勾起嘴角。</P>

“我回去看过你写的书。”</P>

“还喜欢吗？”</P>

“用喜欢还不够形容，我看完那本气门芯之后就把你所有的书都买了放在床头。”</P>

“真的假的。”</P>

“为什么要骗你，你又不需要我这点肯定。看你的书我总能很好地代入剧情，很对频的文风。还有你最近说要发表的那套短篇集，我买了预售，听说是你十几岁时候写的？”</P>

左乔从不吝啬谈论文学和自己的小说。三言两语，从真正让她广为人知的《黄铜风铃》聊到被翻拍又大爆的《赛木诗歌》，他说当晚看到结局就做了梦，梦到的正是接近暮年的游吟诗人来到了他早就定好的归宿地伊瓦湖边意外挖出了骑士的衣冠冢。</P>

“我周围不少同事都看过这一本，好多都哭了。”</P>

“……哇哦。”</P>

前面的顾客拿到了面包，对话正好被迫终止。柴露要了两个菠萝面包之后分给左乔一袋看着她打开袋子凑近闻了闻。</P>

“以前别人和我提起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写的故事这么精彩，生活里应该也有很多趣事。”</P>

“哼后来你也知道了没有趣事只有惊吓。”</P>

柴露无声笑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左乔车边。左乔问要不要送他一程，柴露摇了摇头说自己约了人就过来。</P>

“我看官博说你最近打算休整一段时间，是伤还没好利索吗？”</P>

“伤早就好了，我只是长时间干一件事需要换换脑子。”</P>

“我同意。如果你不写书你会做什么？”</P>

左乔开了车锁没着急上车，坐在前盖上认真思考柴露的问题，直到今天还没有人这么直截了当的问她这个问题。</P>

“开店吧。开些好玩儿的店。”</P>

“你倒是有这个资本。是打算把故事里的店铺或者场景重现吗？”</P>

“你不会就是那个提问的人吧？”</P>

柴露和左乔笑了半天，左乔一直在观察柴露的表情，柴露也在观察她。他们偶尔视线交锋，泰然对上去又接着笑错开继续天花乱坠地插科打诨。她看到柴露手掌靠近指根的位置有几个薄茧。</P>

“那你呢？如果不做法医会做什么。”</P>

“我还真没想过，我觉得会一直干法医干到退休。”</P>

“可以预见。学医出来都不容易。”</P>

“当然也不排除不做法医的可能……如果真有那一天额……到你店里打工？”</P>

“招聘的时候我会给你发消息的。”</P>

柴露笑得肩膀和胸膛都在颤动，远远从路口开过来一辆车停在了他们前方。柴露和左乔告别还不忘call back让她别忘了给自己留个岗位。左乔收起笑容冲他抬了抬下巴，晃悠着来到驾驶门旁勾手开门。她看柴露坐进了副驾驶，盯着开车男人的后脑勺一直到车子开走。路边一下安静下来，上了车之后更甚。左乔刚发动车子手机嗡嗡振了两下，勾羽简短地发来一个“去”字答应了明天的约会。左乔深呼吸，呼气的时候嘴唇都跟着抖动发出几声怪动静。</P>

“真有意思。”她喃喃自语，开到前方面包店的位置掉头返回了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