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吧。”</P>

程禾端着两个盘子放在餐桌上，上面摆着三明治和鸡蛋饼。</P>

她称之为：中西合璧。</P>

倪旭拿起鸡蛋饼，微张开嘴随后又放下，眼神暗淡无神。</P>

他昨晚睡在床上时做了一场噩梦，梦见父亲早已身亡，他们一家披麻戴孝送他下葬。</P>

“我没胃口吃，”倪旭推开面前的盘子，忐忑不安地询问，“能不能现在就带我去找他？”</P>

程禾咬下一口三明治，鼓着腮帮子点头同意，“等我吃完。”</P>

倪旭叹气，接下来的半小时就看着程禾从三明治吃到鸡蛋饼，吃完后又去冰箱里拿了盒牛奶，最后将餐盘洗干净。</P>

过程中他有好几次忍不住催促，但又想到自己是求人办事后，默默把不耐烦的情绪咽回去。</P>

整理完毕后，一大一小走到小区门口，一人扫了辆共享单车。</P>

路途中程禾一言不发，倪旭紧随其后，心中更是七上八下。</P>

噩梦让他寝食难安，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更是感到百倍的遥远与压抑。</P>

“应该是我想多了吧……”</P>

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倪建国的死状，倪旭只好拿“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借此来安慰自己。</P>

【真就直接带他去见倪建国吗？我都担心他到时候心里承受不住，直接崩溃。】</P>

【程师父昨晚给他编织的预言梦已经算给他提醒了，又不是小孩子，大学生了应该不至于。】</P>

【这可不好说哦，倪旭挂念父亲足足十年呢，人生又有几个十年？】</P>

倪旭的表情忧心忡忡，心情十分复杂。</P>

在这十年里，他也曾想过会不会父亲早已死去，因为他知道父亲的为人不会出轨。</P>

但比起死亡，倪旭宁愿是倪建国不要他了。</P>

“我们到了。”</P>

程禾停下车，只身前往刚搭建完成不久的空楼中。</P>

倪旭站在原地看眼远处的建筑logo，他记得这是刘汉集团家的财产。</P>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倪旭不理解。</P>

程禾昨天还在劝他不要和刘汉打交道，现在却又带他来这，不觉得自相矛盾吗？</P>

“你爸就在这。”</P>

“你意思是我爸再给刘汉打工？”</P>

倪旭两眼放光，他为倪建国感到骄傲，毕竟刘汉在大家的心目中是个万年一遇的天才企业家。</P>

“可是这里是空楼啊，哪有什么办公间？”倪旭提出自己的疑惑。</P>

程禾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朝他招手示意跟紧她。</P>

倪旭跟随步伐走楼梯到顶楼，二人站在一面崭新的水泥墙前。</P>

程禾的手抚在水泥墙的一角，闭眼感应着倪建国的磁场。</P>

“就在这！”</P>

不等倪旭反应过来程禾话语中的意识，就见她瞬间一拳打进墙体内，另只手顺势从中间往外扩开。</P>

裂缝如爬山虎蔓延墙面，倪旭愣在原地，瞠目结舌。</P>

她这是怎么做到徒手击碎一面墙的？</P>

倪旭也见过民间戏法：胸口碎大石，可这些他是知道原理的。</P>

随着墙面的破损，倪旭逐渐闻到一股恶心的酸臭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