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之茫然地眨眼：“为什么？”</P>

“就是不行！”</P>

沈卿之看着对方瘦小的背影，好像明白了什么</P>

林贤弟这么小的身板，那处大概也很小。要是他无意间看到自己的，一定更加自卑了。</P>

唉，男人的自尊嘛，他懂。</P>

“行，那就不脱了。”</P>

沈卿之在火堆两边用多余的木柴搭成了晾衣服的小架子，衣服就晾在架子上。</P>

回头一看，林贤弟依旧背对他坐着，湿衣服还穿在身上，衣角滴滴答答地滴水。</P>

“你怎么还没脱，等会生病了可没药。我帮你脱！”</P>

“别过来！”林桐伊惊叫。</P>

沈卿之被吓了一跳：“又怎么了？”</P>

“你，你坐到对面去，背对着我。”林桐伊指挥着沈卿之。</P>

“为啥要背对？”</P>

“你不听的话，那我就不带你出去了。”</P>

“切，你都已经说了要往南走。”</P>

“你有把握分得清哪边是南？”</P>

沈卿之：……</P>

少年默默地到对面坐着，背过了身子：“我背对着你了。”</P>

林桐伊悄悄转头看一眼，见沈卿之没有说谎，这才解下了身上的外衣。</P>

她将外衣挂在木架上烘烤，充当了帘子的作用。而后把中衣也脱了下来，只余下身上重重缠着的布带。</P>

好在布带缠得很紧，即使落水也没有松开。</P>

她又将脚上的鞋袜也脱下来，放在木架下面烤干。</P>

脱了下湿漉漉的衣服，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P>

山洞外的雨下个不停，天色也渐晚。</P>

“今天恐怕得在此处过夜了。”沈卿之拨弄着脚边的小石子。</P>

“嗯。”林桐伊也赞同，晚上出去太危险，明早再寻出路</P>

衣物差不多都烘干了，山洞里面也是暖暖的。</P>

两人都将中衣穿上了。</P>

为了节省柴火，沈卿之灭了一些柴，只留下一小簇火。</P>

他收拾柴火的时候，看见对面的人被架子上垂下来的衣服挡得严严实实，只有下方露出一双脚。</P>

秀气白嫩，十个脚趾圆润可爱。</P>

沈卿之有点不自然，抱着柴火走了，心道这林同不仅声音像女子，连脚也秀气。</P>

个子比自己矮了一截，估计是个还没变声的小弟。</P>

沈卿之又将外衣想办法挂在了山洞门口，稍微可以挡风。</P>

做完这一切后，他就躺下来休息。</P>

他其实很累了，但是没吃晚饭，肚子饿得有些难以入眠，于是翻来覆去的。</P>

“别翻了，越翻越饿。”林桐伊的声音从衣帘另一侧传来。</P>

沈卿之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P>

“我每次以为自己已经很惨，然后都会惊讶地发现原来还能更惨。”</P>

噗！</P>

林桐伊没忍住笑：“你怎么惨了？”</P>

沈卿之沉默了一下：“书院放榜，我是最后一名。”</P>

“确实挺差的。”</P>

“……还是别聊了。”</P>

“也没关系，你之后用点功，下次考好就行了。”</P>

“哪有你说的这般容易？”沈卿之哼了一下。</P>

“怎么不容易呢？”林桐伊的声音温和许多，她真心觉得读书不是件难事。</P>

长夜漫漫，洞穴内只有两人絮絮的说话声还有火焰时不时炸开的噼啪声。</P>

沈卿之不知不觉就敞开心扉讲：</P>

“上次我在书院考倒数第十，用功之后，这次就变成了倒数第一，一点进步都没有。”</P>

“这次考的是什么？”</P>

“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P>

“那你怎么答的？”</P>

“我就写有人成天浪荡，也没混出个名气，就应该多写点文章才能成功。</P>

我还举了好多浪荡子的反例解释，写了一大篇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