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0月11日,上午,魔法师维新会分部。(洪锐金)
在一名男子的带领下我行走在维新会据点的建筑之中,这座处于某座旧城市废墟之中的高楼被维新会用来当总部。尽管基于自己本身的特别背景以及政治庇护的理由,我已经顺利地混进了维新会,然而自从步入了这里以后我却再也没有能够看见与我一起前来的夏尔。虽然我曾经有去询问其他人夏尔的问题,但自己的请求却总是被各种各样的理由推托。
“我的同伴有什么问题吗?”最近两天因为一直没有能够看见夏尔我连觉也没发放心地睡,拖着疲惫身躯的我走到了这个维新会基地的上层办公室。心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成功,我拿着属于自己的亚黑卡短剑直接走进了梁方亭所在的房间,同时也是这个维新会分部首领的办公室:“自从进入了这里以后我就再也没能看见夏尔,我明明有说过她是我的助手,为什么要故意把我和她分别开来?”
“这个。。抱歉,虽然说我知道你非常关心这个问题,但是因为你的同伴存在一些特别的健康状况,所以现在她依然还处于隔离的状态。”对于我的质问,坐在书桌前的这个女子显得有些紧张。她转过头去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一名身着西装的中年男子,随着那个人轻轻地点了点头,梁方亭便轻轻地舒了口气,就如同没有压力了一般,她伸出手指向了站在她身后的这名男人:“如果你真的想见当时与你一起前来的那个女孩,我的助手会给你带路。”
离开了办公室以后,在这名男子的带领下我进入了连接着这栋楼所有层面的电梯。在电梯大门关闭后,他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串钥匙。在将其中的一把插入了负二层按钮旁的钥匙孔后,一直被锁定的那个按钮在被按下后亮了起来。我在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曾经尝试过查看地下楼层却无法将负一层与负二层的按钮点亮,看来这座大楼的地下空间是机密地带吗。
在电梯大门被打开以后,触目惊心的景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阴森黑暗的地下楼层之中到处都是被铁栅栏所分开的牢房,金属的敲打声与黑暗深处所发出的惨叫声让我明白这座监禁设施同时具备着拷问犯人的功能。夏尔的克隆原型旦是永远都跟随在叶虚之身边行动的下属,因此她很有可能也是一名公众人物。而依据旦的基因被复制出来的夏尔自然与旦拥有着完全一样的外貌,如果说夏尔因为这样的原因而被扣留,我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境况或许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因为觉得自己是拉克拉斯的养子就以为自己能够在维新会里趾高气扬的行动了吗?”这名男子带领我来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前,他在握住了门把手以后转过头来嘲讽道:“如果想好好地活下去,在这里你就得老老实实地做一头听主人使唤的牲畜。”
随着这扇铁门被这名男子打开,在这个房间的中央是被绳索绑住双手吊在半空中的夏尔。遍布全身的红印在衬衫与短裤下完全裸地暴露在了我的眼前,在经历了非人的折磨以后她完完全全地昏迷了过去,她就这样独自一人被吊在这间屋子的中央静静地睡着。
面对遍体鳞伤的同伴,我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愤怒。拔出了绑在身后的亚黑卡,我便直接冲到了夏尔的跟前将这些如同毒蛇一般将她手腕压出淤青的粗麻绳一刀两断,用左手抱住了昏迷的夏尔以后我用握在右手上的亚黑卡短刀指向了依然站在房间门口的那个在如此阴森环境下依然带着墨镜的男子。没有任何的交谈,怀中抱着夏尔的我便朝着他冲了过去并且将自己手中的武器刺入了他的腹部。然而这并不是结束,我拼尽了自己的全力将自己手中的刀柄逆时针旋转了九十度在这个恶魔的身体上开了一个比我拳头还要大出一倍的窟窿。
朝着这个人渣的脸看去,这样程度的攻击,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应该会痛不欲生。然而出乎意料,在这样的攻击下他却依然保持着自己嘲讽般的笑脸。随着这把长刀的特别能力起效,伴随衣着一起化作黑尘的他消失在了这个空间之中。
事态平息以后,我伸出手触碰到了夏尔的颈动脉处。虽然说经历过严刑拷打,但是平稳的脉搏以及均匀的呼吸让我明白现在的夏尔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
看样子我来这里是做卧底的事情已经因为夏尔的问题彻底暴露,既然无法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要保命就只能带着她一起离开这里了。我打开了这个房间的铁门,然而在那一瞬间我却再一次遇到了挫折。
“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虽然只是小孩但却意外地镇定。”刚才那个被杀死的黑衣男子正站在门口,看见背着夏尔走出来的我,他伸出自己的双手相互拍打着:“每一个弟子都是这么的优秀,拉克拉斯不愧于他在维新会的称号呢。”
虽然有墨镜掩盖,然而我却可以通过这名男子脸颊以及下巴上的皱纹判断出他的的确确就是刚才那个消失在了我眼前的人。明明已经被我杀掉,但是再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的他是我需要面对的事实。
“如同你所见,我是杀不死的。只是因为我不想动手,所以你才能够全身完好地站在这里。”这个家伙对于我最初的攻击不仅没有反击,横在离开这栋大楼的唯一通道上的他从自己的衣兜里抽出了一根香烟叼在了自己的嘴上:“想逃跑?离开了维新会的庇护,你难道以为自己能只依靠一个人的力量逃过管理局的天罗地网吗?”
为什么他会这样说,将夏尔折磨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是因为我与她卧底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吗?如果说他没有驱逐我们的打算,那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待夏尔呢?
“在这个时候进入维新会的人都因为觉得自己在魔法师最为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救命稻草而沾沾自喜,那样的人即便是死一万次也难以为自己邪恶的内心赎罪。”满脸愉悦的他摘下了自己的墨镜,露出了阴森的表情与令人感受到寒冷的语气:“想要在这个地方混下去的话,就请你在未来的日子里做人低调一点。枪打出头鸟,在维新会里的规矩就是这样。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就请离开这座建筑物出去死掉吧。”
我对于夏尔被加害以及这个人自大的语气非常不满,我真的想就这样离开维新会据点返回管理局。可是既然我和夏尔的身份并没有暴露,这说明卧底计划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为了顾全大局,我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抱着依然处于昏迷的夏尔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回到楼上的宿舍。
。。。
10月11日,下午,维新会成员宿舍。
事情有些不对劲。
随着混乱的事态渐渐平息了下来,我才得以有机会思考当下自身的处境。与先前我所接触的维新会不同,在这个分部里到现在为止人们的对话之间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林子琪这个名字。与之相对,这里的谈话基本上都是对于那名黑衣男子抱怨以及如何避免把那个人惹不高兴的话题。总感觉比起管理局的高层结构,这个地方不仅更加地昏暗,而且还有一股让人背脊发凉的恐怖气息。不仅仅是独裁,利用梁方亭作为傀儡的那个黑衣人让外界甚至无法对这个组织的内部结构有真正的了解。不过,这个维新会分部的命运将会在我的潜入以后发生彻底地改变。
我拿出了一直放在衣兜里的手机,虽然说我的房间里的插座并没有通电。但是依靠手机本身还有的电池我应该有足够的时间给叶虚之发送一条短信,只要我能够把情况透露出去,面对麻烦的事态叶虚之肯定能够找到解决的方法。
。。。
运气不错,在将最近一段时间身处维新会的所见所闻用手机短信发送给叶虚之以后,他在第一时间就确认了我的报告并且作了回复。这样一来在接下来时间我就可以好好思考怎么在这个维新会熟悉周围的情况进而获得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但在那以前,我还必须要照顾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夏尔。
脱去了夏尔的衣服以后,我检查了一下她全身的伤势。虽然说骨骼以及脏器没有遭到波及,然而遍布整个身体的创伤却依然让人触目惊心。仅仅是因为告诫我不要在维新会做出格的行动,那个黑衣男子就能够把事情做到这样的地步。虽然叶虚之已经知道了我这边的情况,但是他也不可能立刻做出迅速的反应。看着满身都是伤痕的夏尔,我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在其他人身上。
虽然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但是夏尔只是睁开双眼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房间的天花板。即便我使用具有刺激性的酒精给她的伤口进行消毒处理,她也没有对我的行为作出任何反应。事后的第二天当我从熟睡之中醒来以后,她便已经像现在这样睁开双眼直直地望着天花板发呆。自从将她从地下楼层里解救出来后,夏尔还没有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