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思砚回头看向陆承听。</P>
纵使知道陆承听这些天不像是真的病了,但此刻看着陆承听确实是比前几日清减了些,心中又开始不是滋味。</P>
他弯腰,捡起陆承听那双绣鞋,走到陆承听面前,蹲下身子,对他道:“抬脚。”</P>
陆承听垂眸看着殷思砚:“不劳王爷大驾,长明不敢。”</P>
殷思砚便直接伸手握住陆承听的脚踝,帮他把鞋穿上:“我看你敢得很,这世上有何事是你不敢的?”</P>
陆承听不吭声。</P>
他倒也不是故意在玩儿什么把戏,他只是生气罢了。</P>
殷思砚划伤了他,还这么多天不闻不问,就派了两个人在他跟前盯着。</P>
【他只是有病而已,又不是不爱你了。】037安慰陆承听。</P>
陆承听也知道殷思砚只是有病而已,但他这么些年被自己的爱人宠惯了,如今再次遇到没有记忆又难搞的爱人,心情难免不佳。</P>
他什么都没说,只在殷思砚站起来看向他的时候,伸手从桌上拿了根簪子,将那一头青丝挽了起来,将颈间伤疤明晃晃地露在殷思砚面前。</P>
殷思砚抬手,抚上陆承听那道疤,蹙眉:“本王给你送来的药呢?”</P>
陆承听从桌上将那白玉小瓶拿起来,塞进殷思砚怀里:“长明不敢用。”</P>
殷思砚喉头一哽:“你是怕我害你,还是怕你这伤口不作疤?”</P>
陆承听看着殷思砚,语气疏离道:“长明有自知之明,王爷身份贵重,怎会在意我这等蝼蚁,怎会有那闲暇来害我?”</P>
“至于这疤,我本就并非女儿身,如今能留条命在已是不易,何须在意?”</P>
殷思砚从不信世间有什么一见钟情。</P>
高门大户的男人,就算夫妻和睦相敬如宾,也逃不了有几个小妾通房。</P>
他幼时在宫中长大,什么腌臜事没见过,若论情爱,他向来是嗤之以鼻。</P>
过去这么些年,见过才子佳人无数,他也从未对任何人刮目相看过。</P>
唯独陆承听。</P>
就只是见了那么一面,便亲了抱了,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了。</P>
一炷香前,当他听到自己的人回来报,慧姨将玉琢领进了陆承听的屋子,殷思砚便彻底坐不住了。</P>
来时路上,他便想着,若是有人胆敢碰陆承听一下,他必要剁了那人的手脚,将其丢进蛇窟,令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P>
眼下,他又听着陆承听用这般语气,说着这样的话,到底是绷不住了,一把将陆承听扯进怀里:“你不是要报仇吗,求我,我帮你。”</P>
两人胸膛相贴,陆承听在殷思砚看不见的地方扬起唇角,轻声道:“王爷,您要我,怎么求您?”</P>
殷思砚没说话,扯着陆承听后脑的青丝,吻上了他的唇。</P>
唇齿纠缠间,陆承听咬破了殷思砚的舌尖。</P>
殷思砚吃痛,向后退去,嘶了一声:“你咬我?”</P>
陆承听按着殷思砚的后脑重新吻上他的唇,在他唇缝间,轻舔他伤口处的铁锈腥甜。</P>
轻轻开口,含糊道:“王爷不讲理,分明是你伤我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