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烈火堂并不平静。
从药铺掌柜口中得到消息后,李泰便率领官府的捕快直奔烈火堂。
但与料想中的不同。
当李泰来到烈火堂时,烈火堂内正大摆宴席,烈火堂的帮众们围坐在桌前交杯换盏,喝得好不快活。
面对李泰与众多捕快的闯入,烈火堂帮众仿佛早有意料,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
李泰目光微变,心中暗道糟糕,看着烈火堂内的阵势,今日恐怕要白跑一趟。
王大福站起身,向着李泰抱拳说道:
“今日烈火堂摆席庆贺,未料到李捕头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李捕头不要介意。”
王大福言语真挚,态度诚恳,可嘴角却流露出淡然的笑意。
李泰将未出鞘的长刀摁压在桌上,向王大幅问道:
“近几日未曾听闻烈火堂有大喜之事,不知你们今夜喝的是什么酒?安的是什么心?”
王大福将杯中酒饮尽,说:
“我们江湖中人,靠的是一身的武艺挣钱,最是离不开酒肉,想喝酒便喝酒,想吃肉便吃肉,何须大喜之事?
今日李捕头既然来了,便是客人,不如坐下畅饮一杯。”
李泰伸手朝着酒杯探去,目光狠厉地问道:
“酒未温,菜已凉。
王大幅,看来你准备得很充分,知道我要前来?”
王大福针锋相对道:
“李捕头的话,我是一点都听不懂,你有事便直说吧!”
李泰一掌拍在桌面上,低喝道:
“前几日飞云坊有一间药铺被人砸抢,药铺中的名贵药材和药液悉数被抢夺。
就在刚才有五名蒙面人又在药铺持刀行凶,现在已经全都落在官府的手中。
有人指认,这几名蒙面人全都烈火堂的帮众。
王大福,你指使帮众行凶,麻烦你跟我到官府走一趟。”
李泰话音刚落,烈火堂的帮众齐刷刷地站起身,恶狠狠地盯着李泰。
“全都坐下!”
跟随而来的捕快,抽出长刀朝着众人喝喊。
可是烈火堂的帮众纹丝未动。
双方剑拔弩张。
王大福向李泰笑道:
“李捕头,我们烈火堂一不偷,二不抢。
你莫名其妙地闯入烈火堂,又莫名其妙地想要将我带回府衙,这说不过去吧?
俗话说:捉奸捉双,捉贼拿赃。
我们烈火堂的弟兄今日全都在烈火堂中喝酒吃肉,可没有在云安城中闲逛。
你想要带我走,总是拿出证据来才行,否则我这群弟兄可是不会同意。
我相信这件事传出去,云安城的百姓也不会同意。”
王大福言语凿凿,仿佛受到无尽的委屈,犹如一个深闺怨妇在哭诉。
李泰目光紧缩,冷言道:
“王大福,既然你要证据,那我便给你证据。”
而后,李泰朝着站在烈火堂大门外的捕快喊道:
“把那凶徒的尸首带上来!”
两名捕快架着领头蒙面人的尸首,来到李泰身前。
领头蒙面人的尸首上浑身是血,看起来非常恐怖。
烈火堂的帮众见到这情景,也不由地心神震颤,纷纷后退几步。
李泰指着尸首的面容说道:
“王大福,此人便是刚才闯入飞云坊药铺行凶的凶徒。
你们烈火堂的人,在府衙都留有案底,我全都认识,你可别说你不认识他。”
按理说,案件中的尸首也是证据之一,不能随意带出府衙。
但李泰今夜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这案件的幕后黑手王大福捉拿,因此才会命人将这尸首带上。
来一招快刀斩乱麻。
王大福看着眼前的尸首,脸上的刀疤不由地跳动起来,随即低笑道:
“李捕头,我知晓你破案心切,但你也不能胡乱栽赃。
这人前几日便被逐出烈火堂,不再是我们烈火堂的帮众,他犯的案子跟我烈火堂有何干系?
跟我王大福又有何干系?”
李泰抽出长刀,指着王大福喝声道:
“王大福,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可以糊弄?”
这名凶徒刚才还在药铺犯下案子,现在却被告知是烈火堂的弃徒。
如此巧合,实在是说不过去。
王大福摊开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