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桐轻轻的摇头,望望方潮关上的院门,拿出傅冬的信后,轻轻拆封看,信上只有几行字,淡漠如同公文般的文字“桐,慎思:安好;回来后一直忙与公事,现时无法回到西京城去同你们面谈。我在西城傅家的菊园已在重新整治中,如果你们对园子整治有何要求,可以来信说明。另附加说一句,如果菊园尚不如你们的意,我另有一私宅,面积不大也可满足一家大小居住,不过宅中一切都无,如果要居它处,那就一切待你们回西城后,再重新按你们的心意布置。傅冬”
东桐瞧傅冬这信,表达上完全是一言堂。最多瞧上去是爱面子的老夫,写给结婚几十载的离家老年之妻,用来证明他重情义一面。可惜这(猪)(猪)(岛)文字却透漏出对老妻年轻时那点激情早已如流水逝,现实不过是面对许多娇羞女子时,还会想起同老妻曾有过漫长岁月的长路情。东桐淡淡的笑笑收好信,拿回房间里放好后,转过身出房间便往后院画坊走去。
秋风阵阵的吹送着凉风,东桐觉得自已现时的日子,怎么如同进入黄花菜的状态,刚刚长得身段修长,正要开放美丽花朵时已到最佳收获时期,可怜那花从来没有真正开到放肆时候。东桐记得前世自已多少还能算得是朵喇叭花,虽说是小小一朵,不过好歹是开放过短短的日子。东桐那时面对強人般的兄姐,非常赞同一个老人的话“在面对強大的现实时,你认命比抱怨好,对于不能改变的事实,你除了认命外,没有更好的办法。”这话听上去有些宿命感,但细听上去却饱含人生的智慧。
东桐可以入定般的度日,身边的人可受不了她这性子。方潮有一天忍不住对东桐说:“东桐,我刮掉胡须给你瞧我真容,你可有兴趣?”东桐本来坐在院子里,赶着做东苠他们的新衣,突然听方潮这么一说,眼睛顿时亮起来,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立时笑起来说:“好,你现在就刮吗?这样以后吃饭时我不用去想,你到底是口咽下去的饭,还是胡须帮你吃了饭。”
方潮听东桐这话后,长舒一口气说:“还好你能有这反应,你这人可以药到病除。我瞧你现在除去画画做衣裳外,对别的事物都没反应。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瞧到有人年纪轻轻如同进入老年状态一般,你这心态如水般清淡的吓人。东桐,你才多大的人,怎会对未来如此没有斗志。我这胡须还是留着,至少我现在是护卫你的人,不想惹来无聊女子来观赏。你同曾姑娘是好友,不如请她给你介绍些好男人,提高你的兴奋度。”
东桐没想到这方潮话说到最后,又扯上这回事,有些无可奈何的对着他笑说:“方潮,你有没有别的好点子提提,你自个身边也没有瞧到女人的影子,竟然对我说男人的事情。”方潮听后一脸难兄难弟重逢的表情对着东桐说:“对啊,东桐,现在我们两人都是自由身。我瞧你这样下去不行,不如带你去外面转转,顺带我去瞧瞧美人,你去选选男人,刚好都叫做散心。”
东桐没好气的瞧他一眼后,方潮拍拍自已的头说:“不对,我是自由身,你现在是模糊身。东桐,你和傅冬大人之间关系让人瞧不懂,行与不行,放与不放,哪有这般难。不过你也不能再这么不清不白下去,就是有中意你的男人,别人也不敢要你啊。傅大人那方却不用担心,他可以大大方方另结新欢,纳一二个夫人进房。”
东桐听方潮这话后,摇着笑着说:“方潮,我怎么觉得在你的话里,我就是黄花菜一般,总是在要开花又开不了中纠结。”方潮皱眉望着东桐时,东桐才想起西朝瞧过的花,都是大朵大朵开放,还从来没有看过黄花菜。东桐笑着对方潮形容一番后,方潮望着面前这有着剔透眉眼的女子,笑起来说:“东桐,你哪是黄花菜,黄花菜至少还想着要开花。我瞧你就象外面的野草一般,从来没有想过要开花的事,总想着要低调活着。”方潮说完后如同智者一般走掉,留下怔忡中的东桐。
东桐没有回傅冬的信,在傅冬护佑下的日子,两人虽说接触不多,不过东桐还是知晓傅冬这人一点性格,他决定下来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一定会做到,由不得人去改正,他说下的事情不过是通知东桐。东桐知那事自已迟早是要面对,始终是要面对傅冬清谈一次,这日子不能再糊涂的过下去。
冷若白一入秋就来过西京城,带来冷父冷母和芝兰嫂子的礼物,现时间久后,东桐有时反而觉得冷家越来越同自已有亲缘一般。东桐回到西京城后,让人带信给过张家张父,说自已回到西京城的事。张家事后让人带来消息,说张父现在是多病时节,暂时无法让他知晓东桐的消息,这事等到张父病好再谈,如有任何需求尽管开口。东桐收到口信后,只是淡泊的笑笑就将此事丢在一边。
冷若白来西京城,除去是来看东桐母女外,同时也是有生意上的事情同花灿夫妻商谈。他们几个相聚在东桐的院子里,把以后书发行的事情谈妥后。粉绵便拉着东桐到一边说心里话,东桐瞧着粉绵生下孩子后,人反而更加添上韵味,笑着说:“绵,现时应当是有许多男子排队要当你的郎君?”粉绵笑着摇头说:“那事情,我和灿哥说好了,为了自已孩子,不能多添些人进来闹心,这郎君的事从此不提。”
东桐听后自然欢喜,东桐一向是怕麻烦的人,当日听粉绵的口气后,一直担心着这事,现时听粉绵这么说,笑笑问:“不用请人帮着做事?”粉绵脸红的望着东桐说:“桐,是我发现我无法接受我和灿哥当中多一个人,我知灿哥会体谅我,可是他一定会伤心。再说桐,这画坊的事情,花城的冷家和这里的曾家,都瞧在你们的情份上,伸手帮扶着我们,人手上面比我另招郎君还要放心。”
东桐微笑的望着眼前这个一脸舒爽自在的女子,这么多年后再瞧粉绵,东桐总觉得现在的粉绵才是最好看的时候,她仿佛已走在她人生最好的岁月路上,脸上曾有的张扬现在沉静下来,变成一种温柔含而不露的底缊,值得人细细去品尝。
曾为再一次从西城回来时,带回东苠的书信。东桐知晓东苠现在的身份不同从前,两人早就说好过,最多是传口信报平安。这还是第一次收到东苠的书信,东桐拿在手里并不去拆信。只是在一边的曾为却等不及跟东桐说:“桐姐,你还是拆信瞧瞧,小苠要同你说的事。”
东桐抬眼望望曾为,轻轻拆封信后,信上只有几行字“姐姐,见字如见人。曾东药行合伙人的事,我的名字改成姐姐的名字。原故以后面谈。”东桐把信纸递给曾为,曾为接过看一眼对东桐说:“桐姐,这两日我们就把合伙人改正。”东桐想到两个年轻人当日宣扬着,要做这天下最大的药商,那种壮志凌云的样子。东桐微微点头后对曾为说:“曾为,我不懂药材,生意上我帮不了你。不过,别的事情上面,有我能做的,我一定会尽到责任”
曾为望向东桐静静的瞧上几眼,点点头说:“桐姐,不怕这有我呢。我们手下有能干稳靠的店家帮着。有事给你做时,我一定会说出来。”东桐瞧着曾为明显就知道的表情,懂得东苠和曾为两人对这事情早早商定好,两人同样知晓自已会点这个头。而自已不过是添加个名字上去,并不用去主事。
东桐的院子里时不时有人转来转去,并不是个好谈话的地方。不说别人,就是方潮也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时不时冒出冒进,而那些画累的画师,知道东桐性情好,有时会在休憩时转到前面来同东桐说说话。曾为正在院子里同东桐说话时,打量下四周后,不由自主压低声音说:“桐姐,小苠说让你有心理准备,他会过来接你们回西城,他说希望你们能同从前那般在一起生活。“
东桐听曾为的话后,望向曾为的眼光略带吃惊的说:“回西城?”曾为正要说话时,方潮从后院转出来,瞧到曾为后笑着说:“曾爷,你从西城回来了,有没有听五小主子和我师兄说,几时放我自由?”曾为笑着望一眼,又是一身墨迹的方潮说:“方爷,我瞧你在这里的日子过得挺潇洒,很有乐不思蜀的感觉。我这次回来前,你师兄是有话让我同你说,最主要的是他吩咐你,一定要稳重待人,对桐姐一定要有尊敬之心。至于你几时自由,没有人同我提过这话。”东桐听后忍笑,方潮师兄每回让曾为带来的口信就是这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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