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你就看得如此平淡吗?”我仍不死心地问道。
“贫僧的心早已被这片佛门圣地所熏陶,心灵早已被佛的真理所感化。佛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你……”我咬住下唇,袖里的手微微有些发颤,闭目深吸口气,尽可能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或许他说的有道理,佛感化了他,向佛之人,眼里固然没有仇恨,他平静地活着,或许也是聂伯伯夫妇在天之灵所愿意看到的,想到这里,我的怒气也消了。
“或许在林姑娘看来,贫僧懦弱无能,贫僧无话可说,就背个不孝的罪名吧。贫僧请求姑娘捎句话给令尊。”
“什么话?”
“贫僧知道,令尊这些年一直在为聂家当年的血案奔波操劳,为此,贫僧感激在心,但劝令尊务必就此罢手,不要再追查下去了,以免惹祸上身。”
“玄空师傅,请跟我回去见见爹吧,他可一直都在寻找你的下落,他若是见到你定会非常高兴的。”
“不必了,只要姑娘把话带到就好。小和尚们还等着贫僧去给他们讲经,贫僧只好先失陪了,阿弥陀佛!”而后,取了那“一品仙”给我,又塞给我一个锦囊道,“这是一救急锦囊,切记,到了走投无路之时方可打开,能保姑娘逢凶化吉。”
我紧紧地握着手里的东西,目送他消失在那灰黄的墙角。
那日出了寺庙,径直来到林宅,我将聂诺与云天换身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爹。当然,这一切令他很震惊不已,但最终还是冷静地接受了事实。次日清晨,当爹赶到净坛寺时,玄空却早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