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顾着沉浸在茶香里,却差点连正事都忘了。可是,如何开口呢?在心里暗讨了一阵,倒是玄空先开了口,缓缓说道:“想必,云天已将我与他之间的关系都告知林姑娘了吧?”
我一怔,忙点头道:“是,他都告诉我了。”
“莫非是姑娘还有何事不明,但说无妨,贫僧必定知无不言。”他淡淡地说。
看情形,我的到来是乎在他意料之中:“莫非,玄空师傅这次是为诗雨而回寺里?”
“正是。”
“云天找过你?”
玄空却摇头,笑道:“不,有一日,贫僧在颂经时,突然有只蜻蜓停到贫僧木鱼之上,后在贫僧颈处饶了一圈,又围着头顶饶了数圈,贫僧悟了几日,终于悟出真理,便回了寺里,等候林姑娘。”
“那玄空师傅又怎知我今日会来。”
玄空又是神秘地笑而化之,转移话题道:“令尊身体可安康?”
“多谢玄空师傅挂念,家父一切安好,但时常为未能找出当年残害你们一家的凶手而唉叹不已。”说着,我不由得看看玄空,听到这句话后,他的表情像是平静的湖面被丢进了一粒石子,泛起几层涟漪,拨着佛珠的手指嘎然而止,两条平整的浓眉不由得深锁起来,眼神也暗淡了许多,但只一瞬间,他又立刻恢复了原来的平静,淡然道:“这些年有劳令尊了。”
难道这就是出家人吗?即便出家,可父母终究是父母,然而他的反应,恍若那死去之人与他毫无瓜葛一般。我稍稍有些暗怒,然而面对平静的他只能尽量压着怒气,用平和的语气问道:“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难道玄空师傅没想过替二老报仇吗?”
玄空淡漠的神情令人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听他淡然地说:“曾经的确有过那样的念头,但是如今,贫僧已经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