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插翅图案的月白色丝绢,不就是那天在湖畔小憩醒来不见的那块嘛,原来……
“诗儿!”他已然看到,却来不及阻止,我已捏在手中,赫然发现彩蝶旁多了几行字:
遮阳碧丛一抹红,山下庭间有芳踪。
爱湖氤氲心似虹,慕仙酣睡娇意浓。
诗词难详醒时眸,雨后骄阳亦折容。
读罢,却不由羞红了脸颊,那日我正穿了一袭红纱裙,蓦然想起醒时他那陶醉的眸华,心中亦是一阵别样的悸动。
浅看之下虽只是一首略带情意的小诗,可再看,心下却是大惊,竟是首藏头诗。
须臾,缓缓抬眸望住他,他亦觉得不好意思,眼睛望着地面。
他的心意已十分清楚,也容不得他狡辩,既然今日看到了,倒不如把话挑明了。
我走到他的跟前,望住他,他大概以为我不高兴,说:“对不起,诗儿,我不该偷偷拿了你的丝绢,更不该在上面乱写。”还要说什么,却被我用指尖按住了双唇。
敛眸,须臾方缓缓抬起,眼底一片柔情似水,唇畔亦是漾起一抹娇羞的笑容,启唇道:“遮山,什么都不要说,你只要告诉我这首诗的意思。”
再笨也不可能看不懂诗中的意思,取每句的开头一字便是“遮山爱慕诗雨”,只是,我要他说出来,垂睫,等待着他亲口告诉我藏在心中的那片情真意切。
然而,他的回答却是出乎意料,语气也十分浅薄:“遮山承认,那天看到你的睡容煞是动人,当时只是意乱情迷,才胡言乱语做出这等苟且之事。”顿了顿又说,“在遮山眼里,你就像妹妹一样,遮山从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心蓦地一紧,是羞?是恼?已是一片混沌,自己都难以辨别。
丝绢落地,轻绵无力,那些字迹也渐渐模糊在了一片泪雾之中,低低地说了声:“那是诗雨自作多情了。”说着,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