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镜州巡抚不好好在镜州待着,跑去临安府送死。
现在的九原城,可是自家地盘。
九原城官场,从上到下,都是自己人,何惧卫昭?
若是他敢在大庭广众下杀自己,便会落下口实,他将来如何面对并州官场上的官员,如何在并州站稳脚跟?
这里是并州,是九原城,而不是临安府!
他绝对不敢!
孔安愣是给自己找了一颗定心丸放在心底,这才止住心中慌乱。
“卫大人,你的话吓吓三岁小孩还成,想吓我孔某人,还是再吃几年饭吧!”
孔安绕开封祈,就要离开。
“封祈,动手!”
孔安在这世间看到的最后一抹颜色,是自己的血色。
守备营众将和并州卫将士直勾勾的看着孔安的尸体,目光呆滞。
正三品的卫指挥使,说杀就杀。
这位卫大人真是够狠。
他就不怕陛下怪罪?
听闻卫大人与执剑人关系莫逆,多半有陛下撑腰,也不怕有人参他。
孔安,死得好!
林戒看不过眼孔安,但也没想到卫大人真敢下令杀他。
“卫大人,孔安一死,您要有麻烦了!”
“没关系,我敢杀他,便不怕麻烦。倒是你,今日跟我站在一起,往后九原城再无你立足之地。”
林戒轻笑,不以为意。
“不瞒大人,这九原城,末将早就待腻了,离开也好。”
“哦?你早就不想待在九原城了?”
“若非师父有命,或许末将早已投效镇北军。”
林戒没有加入镇北军,而是在九原城做个小小参将,卫昭一直觉得奇怪。
包括他的身世,似乎裹着一层迷雾,叫人看不懂。
按理说,自他身份说破时,大将军就该招揽他才是。
为何他会留在九原城?
卫昭问了出来。
“这都是师父的意思,七年前,得知末将身份时,大将军便派人招末将入军,不过被师父拒绝了。”
“又是你师父,他是什么人?”
“我的身世,便是师父告知。”
卫昭顿了顿,问道:“你的身份,也是你师父公布出去的?”
“没错。”
“你师父向世人昭示了你的身份,又拒绝了镇北军的邀请,还要你留在九原城。他要做什么?”
林戒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他只是听命于师父,其他的一概不知。
“林参将,你可知你那位师父的来历?”
“末将不知,师父或许出自镇北军,当年来我家那位将军,似乎认识师父。”
林戒的师父如果出自镇北军,也算合理。
只是卫昭想不明白,以林戒的才能,完全可以在镇北军中立足,为何要留他下九原城处处受气。
沉思一阵,卫昭道:“今日你站在我这边,等于得罪了整个并州官场,在九原城绝难立足。不如收拾收拾,跟我去镇北军中,如何?”
“卫大人,末将早有投效镇北军之心,无奈师父一直不同意。今日发生的事情,末将会禀明师父,或许师父他老人家不会再执着,会放末将离开。”
“嗯,你先回去跟你师父说清楚,若是他不答应,我帮你劝他。”
“多谢卫大人。”
林戒下令,让守备营众将把所需物资搬回营中。
卫昭带着封祈与谢月华二人,跟在带走了孔安尸体的并州卫将士身后。
孔安身死,要有人负责。
卫昭深知,若是自己就此离去,今日院中这群人,很难活着。
还有善后工作,等着他去做。